林景聲問他什麼是天賦。
雲頌說,就是能把一件事做得很好還一直做下去的能力。
林景聲否認道:“但是一開始我也沒有做得很好,學鋼琴,是舅舅讓我學的。”
雲頌別過頭去咳嗽一聲,喘了口氣,林景聲便不再多說。
“慢慢咳,慢慢呼吸,”她握住雲頌的手,站起來老成地撫摸雲頌背部,為他順氣,又說:“我要下去了,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裡,小頌哥哥,別告訴舅舅我上來過。”
雲頌點頭答應她。
“如果我可以說服我的媽媽,今天留下來的話,晚點我就再上來陪你聊天。”
但是等到中午過後,雲頌再次午睡醒來,他沒再看見林景聲上來,只有霍宗池一個。
他端了一份餐盤,上面擺放幾個碗碟,以為雲頌還在昏睡,卻看見雲頌半坐起來直勾勾盯著自己,臉上表情微妙地一變。
“醒了不起床,傻坐著幹嘛。”
雲頌的眼神這才漸漸柔和下來,跟剛才那個發呆愣神的人不是自己一樣,聲音降到最小,對霍宗池說頭有點暈。
霍宗池推過來餐桌椅,靠在床邊,又將端來的飯菜擺在桌面上,擱得輕,全部做完也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
“早就讓你別修水管,自己根本就不會,非要逞能,下雨了也不知道往家跑,說你笨就不聰明。”
雲頌把目光放到他彎下去調整桌子高度時,躬起的背上,很不識趣地想他怎麼會在自己面前,把這個地方也當做雲頌的家。
因為雲頌自認為,自己是個三觀健全,智力發育良好的成年人,下雨天,他當然知道往家跑。
只不過金水灣的家,是霍宗池的家。
“有人來過了麼……”雲頌對著他問。
霍宗池動作一頓,半蹲下去,抬起頭,接著除錯桌腿,昨天才用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不對勁了。
“你聽見什麼了?”
雲頌說:“沒有,只是感覺做夢,夢見誰來過,和你在講話,是夢嗎?”
想到霍宗池沒有直接否定說沒有,自己這樣講,顯得太刻意,又改口問:“不是夢吧?”
“不是。”
高度調好後,霍宗池讓他去吃飯。
清湯寡水的白粥配一點蔬菜,是霍宗池的不誠心之作,對雲頌來說卻已經是值得感恩的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