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霎時間,一種將要永遠失去最珍愛之物的恐懼感攫住了秦陌,他疾步走向床頭,撥通了別墅的內線電話,對電話那頭的管家道:“攔下他。”
那一點脆弱感在男人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頃刻之間,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靜到漠然的上位者,聲線森冷,對著被他捕食的獵物下達了冷漠而殘忍的追捕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他踏出莊園半步。”
莊園很大,從入口處到裡面主人住的別墅,開車都需要將近二十分鐘,而且七拐八彎的,陳憫之又沒記路,拖著個行李箱,氣沖沖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走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莊園大門。
他生氣地想,他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再也不要和秦陌說一句話,他要離這些人遠遠的,就算沒有朋友,他一個人也可以過好自己的生活。
然而,當他拖著行李箱走到大門前,卻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攔下了。
“抱歉,陳先生,您不能出去。”
陳憫之愣了愣:“為什麼?”
“這是少爺的吩咐,您可以在莊園之內自由活動,但不能踏出莊園一步。”
陳憫之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要軟禁我?”
回答他的人依舊面無表情:“這是少爺的意思。”
陳憫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他原以為聽到他要報警,對方至少會有一絲動搖,然而站在他跟前的保鏢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而且不是一個,而是整整一排,身材高大,手持電棍,面無表情的保鏢,就像是一排沒有自主思想,之聽命於主人的機器。
陳憫之瞪著圓圓的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兒,望著一看就比自己強壯許多的一群人,他心裡到底有些發怵,但因為生氣,又生出了那麼一點外強中幹的勇氣來:“你們真以為我不敢嗎!”
“您請便。”
陳憫之當即就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電話根本撥不出去。
他來的時候還很正常的手機,現在突然沒有訊號了。
莊園裡設有訊號遮蔽器。
陳憫之傻眼了。
盡管他不是很聰明,但也能想到,這麼大一個莊園,訊號遮蔽器當然不可能是在這短短一小時之內設定好的。
秦陌多半早就想好了把他騙到這裡關起來,只有他這個毫無防備的傻子,聽信於魔鬼的謊言,天真又愚蠢地主動跳入了獵人為他準備的籠子裡。
他逃不出去了。
陳憫之絕望地想。
這時,後方傳來汽車的嗡鳴聲。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他身後。
面容和藹的管家從副駕駛上下來,躬身為他拉開了後排的車門:“陳先生,已經中午了,少爺正等著您回去一起用飯。”
陳憫之不情不願地坐上了車。
回到別墅裡,陳憫之果然看到秦陌坐在餐桌前,身姿筆挺,好像已經這樣等了很久。
男人換掉了從公司回來穿的西裝,只穿了一件白襯衫,款式簡單,剪裁卻十分利落,將寬肩窄腰的身形勾勒得十分明顯,還能隱隱看到胸前肌肉起伏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