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天一直困擾在他面前的那片迷霧,也彷彿忽然間被風吹散了。
他不再彷徨,因為他已經在風暴中做出了選擇。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他身旁會一直有人守候。
陳憫之笑起來,笑得烏潤眸子都彎彎的:“那麼,狗狗可以得到公主的獎勵。”
衛殊眸光滾燙,火焰一般在他身上燃燒:“什麼獎勵?”
陳憫之說:“你等一下。”
說罷,把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一個人跑進了臥室,關上門。
衛殊獨自坐在沙發上,明明渾身是傷,他卻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能感受到的只有從心髒處傳來的,瀕死一般的狂喜,以及喉嚨裡快要將他灼幹的渴意。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臥室門咔噠一聲開啟了。
衛殊望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呆得忘記了呼吸。
少年穿著一身淺粉色的公主裙,裙擺層層疊疊地蓬起來,彷彿盛開的花瓣,而花瓣中心的人卻比花兒本身更嬌豔。
仍然是烏黑柔軟的頭發,仍然是那圓潤幹淨、像是某種軟乎乎的小動物一般的眼睛,仍然是眼角那一顆淡紅色的小痣,仍然是那天真未改、如同湖水般清澈透明的心,仍然是他一眼萬年、此生不忘的小公主。
他穿過時光的藩籬,再次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如初見。
而這一次,他將再也不會將他的公主弄丟了。
陳憫之看了眼如同雕像一般佇立著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好看嗎?”
這套裙子是衛殊最開始送給他的,他這還是第一次穿,沒想到這麼合身。
久久沒得到回答,陳憫之疑惑地抬頭,下一刻,身體卻忽然懸空!
“你幹什麼!”突然被人攔腰抱起的陳憫之發出一聲驚呼。
衛殊把才從臥室走出來的他又抱回去,放倒在床上,高大身影撐在他上方,聲線低沉地道:“公主殿下。”
“嗯?”陳憫之對他突然的動作感到不解,卻也沒有掙紮,乖乖地躺在床上,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睛望著男人。
衛殊眼眸深暗:“我現在身上很疼。”
陳憫之微愣,隨即會意,紅著臉,扶著衛殊鼓脹有力的胸肌,湊上去在男人粗糙麵皮上親了一下。
可正當他以為這樣就完了的時候,男人卻忽然扣住他的手,聲線嘶啞道:“不夠,還是很疼。”
親都不行了,陳憫之擔憂又無措地說:“那怎麼辦?要不我還是帶你去醫——”
他的話在喉嚨裡戛然而止。
因為男人已經低下身,低啞的聲線附在他的耳邊:“不用,做一下就好了。”
陳憫之往下一瞅,羞得瞪大眼睛:“你...”
男人的眸子已經完全被情.欲染紅,額上青筋鼓動,彷彿一頭瀕臨瘋狂的野獸,卻還是握著少年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可以嗎?公主。”
許久,穿著粉裙子的小公主紅著臉,點了點頭。
反正衛殊說一下就好了,應該也不會很久,彼時,天真的小公主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