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陸明澤曾經聽母親提起過父親的長相。
母親說過,父親眼角有顆痣,看著就讓人很歡喜。
而他眼角這裡也有一顆,他沒有對父親的印象,不知道這顆痣是不是跟父親長在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大小。
不過眼下,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死氣老人的眼神,陸明澤就知道,應該是一樣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那顆痣:“叔叔!”
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其他原因,老人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陸淩澤趕緊上去幫父親順氣,又按了幾個醫生教的xue位。
老人咳了一聲,手緩緩指向抽屜的方向。
陸淩澤懂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問道:“是這個對嗎?”
老人艱難點頭。
陸淩澤轉頭將信封遞給陸明澤:“我爸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信封很薄,陸明澤猶豫了一下拿過來。
信封是被漿糊沾住的,沒有被開啟的痕跡,陸明澤沒有立馬開啟看,而是重新看向老人。
這就是他爸以前的愛人。
老人形銷骨立,眉宇間卻透露著一絲堅毅。
從骨相上看,年輕時是怎樣的風姿綽約。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老人再次開口。
陸明澤扯了扯嘴角:“都過去了。”
原以為自己會激動的,沒想到陸明澤卻意外的平靜。
說起來,眼前這個老人其實根本沒義務給他留下東西。
若沒有這麼高的道德感,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愧疚之感。
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對他父親的感情持續經年之久。
“當年,要不是我叫你父親過來,他也不會死。”老人回想到過去,眼中閃過痛苦之色。
“這也是命。”陸明澤笑了笑:“您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