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吧，如果你指的是我當人類的那段時光的話。”
邵長安並不否認那段時間的感情，雖然身為人類的他與洛無川總是有所爭吵，但到底還是有過甜蜜的時候。
可這種甜蜜比不得他恢複記憶以後的心中的痛苦與糾結。
“現在不是，洛無川，我記得你不是很討厭人類之間的各種關系的嗎？以前對你有諸多要求，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喜歡人類，就強行把你拉到這個隊伍來。”
“現在我也喜歡…”
洛無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想去擁抱邵長安，像以前一樣，可又覺得邵長安不會同意，相反還會因他的這個行為而更討厭他，所以只能強行忍住。
在邵長安拒他千裡之前，他從未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的離不開對方，還真應了人類的那句，得到後就不珍惜這句話了。
在天道把邵長安送到他的身邊後，他就預設了未來的日子，一直都有邵長安的陪伴，卻不想這人有一天居然會排斥他，甚至想要離開他。
“你也喜歡，真的嗎？”
邵長安笑了笑，看著面前人身穿的風衣上還帶著點點濕漉，才想起剛才外頭好像下了一點毛毛雨，他抬手給人拍了拍。
“那我挺欣慰的，畢竟你對人類的容忍度越來越高了，只是這樣並不代表什麼。”
他話頭一轉。
“這還只是剛開始，洛無川，不會就這麼點時間，你就忍受不了了吧？當初我給你當助手陪在你身邊消解你內心的孤獨，不說用了千年，也有百年吧。”
他越想越覺得諷刺，尤其是看著洛無川這般黯然神傷的模樣，越發為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值。
“其實那段時候也算是我活該，那時的我心甘情願，犯不著你現在一比一的還給我，你要是忍受不了，那咱們就分開。”
“麻麻…”
孩子忽然喚了一聲，邵長安下意識地去看邵魙，忽覺一陣微風撲到他的臉側。
再回頭時，發現房中已空蕩一片，只餘下那窗戶仍然敞開著，屋外落著細雨，平添一抹蕭條與寒冷。
他愣了一下，喉間低低的發出了一聲輕笑。
“麻麻？”
邵長安也不知站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他的褲腿被邵魙扯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的臉上與胸前都已經被飄進來的雨水給打濕透了。
那外面霧濛濛的，天色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般，看起來好似再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