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長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只覺得心累。
“我沒讓你和她們比。”
“我不出去,我要留在這裡。”
洛無川大步流星,他褪去外衣,只留下裡頭單薄的一件,脫了鞋襪以後便徑直躺上了床,闆闆正正,像棺材裡的屍體一樣。
這副無賴的模樣,讓邵長安很無奈,心道行吧,只要這人沒像剛才那樣犯病就成了。
“隨便你吧,我警告你啊,可別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惡心我了。”
洛無川沒回話,他一言不發,在感覺到邵長安也躺上了床後,還背過身去。
這副模樣讓邵長安震驚,洛無川這是什麼意思?生氣了?這人有什麼好生氣?明明被言語騷擾的人是他呀,怪了。
把床頭的燭臺吹了,房中霎時陷入了黑暗之中,邵長安躺了一會兒,總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摸了摸旁邊才發現,哦,某個自己生悶氣的男人離他老遠,兩人蓋著的被子中間漏了個大縫,把他冷到了。
嘖。
“你要不要過來一點?”
邵長安問道,語氣顯然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然洛無川也不知道聽到沒有,仍然靜靜的躺在那不為所動,像具毫無聲息的冰冷的屍體。
邵長安也不慣著,直接起床到櫃子裡拿了另一床被子進來鋪上,左右滾了一下,再抬腳把被子壓實了,這才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深夜,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依舊,整個世界都似乎陷入了沉寂之中,那莊稼地裡頭的鼓包在雨水的沖刷下塌陷了些許,裡頭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著。
漸漸地,底下甚至還發出了幾聲喘息,像是極其痛苦一般,正在努力掙脫束縛,要探出頭來,重見天日。
莊稼地的泥土是每日都有村民翻整的,所以並不是很結實,沒多一會兒,那掩埋下的東西便逐漸得以解脫,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隻灰敗的人的手掌伸了出來,指甲縫裡全是泥汙,顯然在被掩埋之前十分拼命的掙紮過。
與此同時,偏院的其中一間房開啟,從中踏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吳昕越回頭,目光從熟睡的郝薇臉上收回,深吸了一口氣後,走入了黑暗之中。
她先是到莊稼地那頭的雜物房裡拿了一些工具,正準備要到另一邊草地那塊時,突然與張強迎面對上。
“轟隆”
隨著雷鳴,閃電的光芒打在張強的身上,讓吳昕越看了個清楚。
“啊!”
她沒忍住尖叫出聲,手裡的東西也落在了地上,不怪她會這樣,只因張強此時的模樣太過駭人,渾身的泥土和髒汙就不說了,渾身上下的面板還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半,一雙眼睛渾圓、凸起,由於沒了眼皮,全然暴露在了外頭,半人半鬼的,正朝著洛家的大門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