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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十八 日常
兩人胡鬧了一會兒, 像兩只在窩裡打滾翻騰的幼獸,互相啃啃咬咬了一陣,除了弄亂彼此的毛發之外什麼出格的都沒做, 最後還得給對方舔毛, 免得髒兮兮的, 在外人面前丟臉。
連雨年倚在床頭, 喝時隔兩個時辰終於端上來的藥膳湯。沈青池一臉饜足地靠在他肩頭, 手臂環勒過他腰側,手指卷著他腰間的環佩隨意把玩。
擇青眼睫低垂,沒敢看床上的“妖妃”與“昏君”,低聲問沈青池是否要傳膳。
沈青池拍連雨年腰窩,懶懶地問:“餓了嗎?想吃什麼?”
一盅湯入肚,如同泥牛入海, 沒有在連雨年胃裡掀起半點波瀾, 反而勾得他的饞蟲蠢蠢欲動。
他咂咂嘴說:“我想吃麻辣兔頭和糖醋鯉魚, 上次的蟲草花雞湯也不錯。”
沈青池一擺手, 擇青心領神會地領命退下。
連雨年在皇宮住了十多年, 這個曾經危機重重, 令他如履薄冰的龍潭虎xue,在與沈青池重逢相認之後, 竟讓他産生了類似家的感覺,一回到這裡,被覡逆著摸炸開的毛都順溜下來, 從骨子裡泛出一股深深的倦怠與疲憊。
“辛苦了。”
被褥柔軟地下陷, 將二人裹得嚴實而暖和,沈青池貼在連雨年耳畔輕吻,不帶一絲情慾, 只是單純的安撫,每個吻都像他的語氣一般溫柔。
“還好,其實我沒真的做什麼,但不知為何就是累得慌。”連雨年把臉埋在被子和戀人的胸膛之間,悶悶地笑,“可能我天生懶命,勞碌不得吧。”
沈青池被他低啞的笑聲震得耳廓發麻,下嘴重了些,在他頸側烙下一個牙印。身體力行地幹著不正經的事,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正經。
“忙完覡的事就好了,我這兒沒有別的事需要勞累你。淮南淮北的糧災與漠北軍糧的事解決得差不多了,那批趁亂哄抬糧價的糧商該殺的殺,該下獄的下獄,該流放的流放,還順手揪出了幾只貪官,糧市動蕩不足三日便穩定下來,情況倒是比我預想得好上不少……”
“還有半個月便要過年,年關將至,送到我案上的政務反而少了點,請安折與年尾結辭居多,那群成日嘮叨讓我娶妻的禦史也安分許多,我今年可以騰出更多時間陪你過年了……”
彷彿想將分別這段時間的所思所想所做所為一股腦塞進連雨年耳朵,沈青池說得又緩又細,恨不得連自己每日三餐都吃了什麼也全部加上。
連雨年閉著眼,手掌在他背後輕拍,耐心地傾聽,時不時給些回應。
數九寒冬,帝京連日下雪,冷得讓人骨縫都痛,越發顯出屋子裡暖融如春,兩顆依偎的心滾燙又妥帖。
不知不覺間,連雨年睡了過去,大半個身子團在沈青池懷中,睡得又熟又沉,彷彿一卷黑白分明的水墨畫作。
沈青池收緊手臂,將失而複得的珍寶牢牢禁錮在臂彎間。
歲月荏苒,他把死生分隔的三年過成了三百載,行屍走肉似的茍活,後來連雨年回到身邊,他們又經常性分別,聚少離多,心也不免吊在半空,落不到實處,總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隨時可能一腳踏空而後驚醒。
直到這一刻,連雨年卸去堅不可摧的盔甲,嚴絲合縫地嵌進他懷裡,呼吸可聞,體溫清晰,還能聽見心跳聲與睡熟了不自覺的細微呼嚕聲,久違的踏實感與安全感終於重新入懷,填滿他的胸腔。
沈青池就像個在冰雪裡凍透了的人,歷盡千難萬險再度擁抱溫暖,寒意抽絲剝繭的自他骨血間拔出,讓他渾身舒坦,又免不了要忍受從骨縫裡伸出、蔓延至全身的密匝匝的酸軟刺痛。
古往今來的智者似乎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情愛誤事,凡謀大事者,總要經歷一個剔除情唸的過程,尤其是帝王,更是將無情二字刻入骨髓,不願觸及,也羞於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