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閃身來到幸千跟前,將幸千手臂上的竹紋紋樣仔仔細細看著,隨後倏地抬眸:“哦?”
她圍著幸千轉了一圈,視線在那對耳朵上停滯一會,接著就要抬手去觸碰,幸千一下躲開,耳朵跟著動了動,她見狀眉頭微挑:“竟然是活的騶吾,騶吾一族不是千年前就被天道滅全乎了嗎?”
事情是這樣的事情,但沒點反轉,能叫“大料”嗎?
幸千摸了摸自己耳朵,重新戴好帽子:“嗯,這便是我要說的大訊息,騶吾滅族一事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幸千點頭,她將手重新藏進袖子裡,眼眸流轉間,聲音已帶上幾分迷茫:“是的,我應是長輩們全力保下的,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醒來就發現世上只剩下了我,聽旁的人說騶吾一族已是千年前的事,還是被降下天罰。”
她掐了掐自己手臂,加快語速:“可事實並非如此,神獸皆有傳承,我的傳承裡記載了一些畫面,是關於當年的事——”
她刻意停頓,稍稍抬眸,只見聽雨閣閣主眼眸已經逐漸帶上認真,看起來是聽進去了。
有戲!
她穩了穩劇烈跳動的心跳,繼續胡編:“當年的事並非大家知道的那樣,傳承讓我看見的畫面是騶吾一族的族長正與天道對峙。”
“與……天道對峙?”閣主的聲音多了震驚。
“對,”幸千用力點頭,開始編最主要的重頭戲,“那是我無論多少次看,都會渾身發抖的畫面,我族族長以一人之力質問天道,他將身上修為功法一一展現,問到底哪一樣是邪術,而天空是一陣又一陣悶雷,幾乎要將人湮滅——”
“然後呢?”閣主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吸引。
幸千卻不說了。
“然後呢?”幸千瞧見聽雨閣閣主不自覺朝她邁步,雖戴著面紗看不清神色,可她眼眸裡的探究卻怎麼也藏不住。
她於是攤手:“沒有了。”
就,就編到這了。
“沒了?”閣主頓時語塞,她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但,如何能停在這裡?她不死心,又將幸千端詳了一遍,端詳著端詳著,思緒一下冷靜了不少。
左右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
她眯了眯眼,抬手撫在幸千衣領,眼眸流轉,聲音溫和:“小姑娘,你莫不是在騙我?你可知曉騙我聽雨閣的人後來都如何了?”
手不斷拂過她的衣襟,看似是整理,其實是警告,幸千抿抿唇,分外無辜地抬手,靈力彙聚在她掌心,隱隱流轉出一個周天。
“閣主請看,這是我的本命功法,神獸功法向來以血脈傳承,我的前輩若是修煉了邪術,我修煉的自然也會是邪術,而我的功法是不是邪術,一眼便能得知。”
閣主依言將手探入幸千靈力之中,靈力很輕,像風一樣似無形又有形,經過她的指尖時輕柔包裹上來,又倏地流轉離去,讓人不自覺覺得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