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白玉菩提的手微微一頓,莫無眸色不明,聲音卻如常:“我的傷已無礙,此刻該回佛宗了。”
幸千愣了愣,隨後自動理解了,也對,他應該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可能會不好交代,她還要再說,卻發覺莫無沒有等她,自己就往前走了。
她眨了眨眼,兀自跟上:“那要日行千裡嗎?你身上還有傷,再借你的靈力會不會不好。”
“不必,此處距離佛宗不遠,可用傳送陣。”
正打算施展日行千裡的幸千再次愣住,她又眨了眨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抬眸看向某和尚,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好像沒什麼可說的,於是只好嚥下話頭。
她不自覺晃了晃手腕玉珠,又摸了摸耳朵,眼眸低垂著,一時沒發覺腳下臺階,險些直直摔了下去,而領先半步的莫無終於停下,他抬手抓住某人帽簷。
一陣搖晃終於穩住身形的幸千從莫無手裡抓回自己帽子:“好險好險,差點摔倒。”
莫無卻沒有再走,她疑惑抬眸,卻見莫無正看著她,眉眼慈悲依舊,眼眸卻沉。
他好像有話要問。
她於是正了神色:“怎麼了?”
他卻沒有應聲,只這樣定定地看著她,直直將她看得渾身都不對勁起來,她下意識想退後,他卻一下抓上來,抓在她手腕,白玉菩提從他的虎口搭在她手上,一陣沁涼。
她心跳陡然加快,他卻一下放開,只說了句:“姑娘小心,莫要再摔了。”
只是這樣嗎?只是……因為她要摔倒嗎?
她諾諾應聲:“好……”
他再次邁步,這次沒有領先她半步,就走在她身側,卻又太近了,手臂時不時就要碰上,她下意識把手藏進袖子裡,臉看向一旁。
他卻沒有挪開。
另一邊忙完的螺衣正好走回,正瞧見了二人離去的背影,她詫異:“他們這就走了?”
她身旁的紅衣女子低頭應聲:“回閣主,佛子說叨擾已久,救治恩情來不及還,就當欠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可去尋他。”
“客套話罷了。”螺衣隨口應聲,接著接過另一人遞來的紙張,是幸千不久前寫下。
只見開頭寫著:“真相竟是如此!深閨貴女緣何自刎?反轉再反轉!&09;的事實竟然是……”
她微微挑眉,來了往下看的興致,不曾想每看一分,神色便正經一分,直到看到最後——
“謠言止於智者,她無需自證,此文不過是我想為她正名,也想徹徹底底還她自由。”
她緩緩撥出一口氣,再次抬眸,眼前已沒了兩人背影。
“還她自由。”她嘴中喃喃,將紙張交於旁的人,“此事現在就去辦吧,越快越好。”
“是。”紅衣女子退下。
微風吹過,吹過枝葉,露出才冒出的新芽,嫩生生地,極力地,在生長著。
——
在即將回到佛宗時,幸千又變回了原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