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我受不了你要離開,受不了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更受不了我們就此分離。”
他倏地抬手,抬起她下頜,而他視線也跟著下挪,流連在她唇瓣。
她恍然明白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想親她,在將她徹底束縛後,用力親吻。
她陡然覺得屈辱,心裡只剩一個念頭,如果他就這樣親下來,那她會用力咬下他的舌頭。
“幸千。”他卻一下抽離了,只拉過她的手按在他胸口,那裡還有未處理的傷,這樣一按,血液頓時沁出。
那才揚起的念頭倏地一頓,她下意識去看他的傷口,還在滲血,便是沒有用力去按,也隱隱滲著血,這樣的傷口還不止一處。
被祟氣所傷形成的傷口,若沒有她的血液便只能生生剜下血肉,他傷得這般重,若再剜下血肉……
她似要出聲,在話將出口時又硬生生嚥下。
算了,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她扭過臉,無聲表達著自己態度。
手上力道卻再次加重,血液再次沁出。
“你!”
這人做什麼?當真不要命了?
她眉頭一擰,就要罵出聲,他卻再次用力,將她的手陷進他的血肉裡。
這應是極疼的,他面色也白著,他卻笑了,笑得分外柔和:“但幸千,你不是提線的木偶,也不是被禁錮的鳥雀。
“你是我費盡心思,竭盡全力,也要抓住的唯一光源。我無比珍惜的,唯一光源。”
靈光一閃而過,她手上束縛跟著消散,他也鬆了手,只留下她自己按在他傷口上。
“如若你要離開,便殺了我。”
什麼?
她指尖微顫,不可置信地抬頭,他卻再向前了一步,似要生生讓她的手將他胸膛貫穿——
她心口一滯,倏地收手。
他卻抱了上來。
溫熱血液順著他的胸膛流淌在她心口。
他說:“可是幸千你看,你殺不了我。”
她睫羽微顫,倉促別過臉,是的,她殺不了他。
即便他如此剖白,將所有心思全然展現,她也依然,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