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著臉:“對,我天賦差。”
說著她徑直離開,轉身間隙帽簷滑落了些,隱隱能瞧見一對尖尖耳朵,周圍視線若有若無看了過來,她連忙將帽簷一扯。
是的,她又變成幼年期了。
雖然對天道說的隱患早有準備,但醒來時摸到自己一對耳朵時還是沒忍住抓狂了下,甚至還要像當初一樣每三天變回一次原型,這是易感期前兆。
所以她可能還要經歷一遍易感期。
思及此她忍不住閉眼,有種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的感覺。
此處是一小宗門正在招收新的弟子,四周很是熱鬧,半大的孩子蘿蔔頭一樣一個接一個排著隊,澄澈眼眸透著對新事物的新奇。
應該是從民間挑選而來,有靈根的孩子。
她緩緩撥出一口氣,決計再挑個有緣人問問騶吾如何了,其實她是想去黑市找螺衣的,但是祭天窟時她把儲物戒交給海棠保管了,玉牌也在儲物戒裡,她醒來時甚至沒有衣服穿。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閉眼,她實在忘不了那個畫面,她身上沒錢,只能用那種很大的芭蕉葉裹著去求人家能不能給件衣服穿,後來為了還債,還給人洗了一天的碗。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窘迫的時候。
有力道扯了扯衣角,她回神垂眸,是一才到腰間的小姑娘,小姑娘眨了眨圓圓眼睛:“姐姐,你頭上有耳朵。”
她面色一凜,連忙檢查帽簷,摸到還在頭上時才鬆了口氣,她蹲下身,跟小姑娘平視:“耳朵是假的哦,姐姐戴著玩的。”
“原來是假的,”小姑娘似懂非懂,她吸了吸鼻子,仍沒鬆手,“姐姐也是被帶過來說修煉的嗎?”
幸千搖頭:“不是的哦,姐姐已經修煉很久啦。”
小姑娘疑惑了,她歪著腦袋,抓著自己小辮子:“那姐姐是做什麼的?我看這裡好多人,那些穿一樣衣服的哥哥姐姐是帶我們的,路邊經過的叔叔阿姨走得很快,應該是要去哪裡,只有姐姐站這裡很久了,我還以為姐姐跟我一樣呢。”
她是做什麼的呢。
幸千看著跟前神色懵懂的小姑娘,接著抬手捏了捏她面頰:“姐姐我呀,是回來找一個人的,一個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怎麼不快點去,想見的人就要去見呀!”
“是的呀,”幸千笑開,手上比劃一個大圓,“姐姐要去的,只是姐姐才回來,而且世界好大好大,姐姐找到他,也需要時間呀。”
小姑娘分外震驚,也跟著抬手比劃:“有那麼大嗎?”
幸千笑著點頭:“不止呢,比這個還要大一些。”
“姑娘你……”一突兀響起的男聲打斷了她。
她將小姑娘迎入隊伍裡,接著起身抬眸:“你好?”
不曾想那男子瞧見她模樣後一下欣喜起來:“你,你可是幸千王女?”
什麼王女?這人又是怎麼知道她名字的。
她不免警惕:“你找幸千做什麼?”
“不是不是,王女不必戒備,”男子瞧見幸千神色,連忙解釋,“我沒有惡意,我是騶吾,族人都有您的畫像,所以在下才認得您。”
說著他抬手,露出族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