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點好,那不就和我們家小禾同齡了嗎?”沈誦蘭笑出聲,在螢幕另一端盯著蔣珈禾左右瞧了瞧,“最近學習辛苦了吧,看著又消瘦了點。原本臉頰兩旁的肉,現在都看不到多少了。也不知道延慶和文青是怎麼為人父母的,我看著都心疼。”
拐彎抹角地繞了一大圈,沈誦蘭終於道明瞭自己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生日禮物,自己近來有沒有看中的?”
“不要。”
蔣珈禾輕輕翻身,臉頰墊在自己的手背上,看著鏡頭另一端。
嘆了口氣、極其無奈,“奶奶,哪有人問別人想要什麼生日禮物的。你和爺爺每年給我過生日,都喜歡搞這一套。總拿第三人來套我話。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
“項鏈?還是heres、chane、v?”沈誦蘭開口,“我看影片上,好像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這一些。”
“我才不喜歡,”蔣珈禾吐吐舌,“太土了。”
“好吧。”
“那我和你爺爺再想想吧,”沈誦蘭笑了,想起想起點什麼,“反正你爸媽每年都會為你準備好,今年想必也是如此。既然這樣,那我和你爺爺也可以少操一點心了。”
“只等著我們乖乖生日那天,美美出席就好了。”
“好啊。”蔣珈禾彎起眼睛,心中的那點煩惱消失無蹤,“爺爺呢,怎麼沒看見爺爺。”
“老頭子,小禾想和你說說話,你也別躲著了。”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結束通話的那刻,差不多快十點鐘了。突然的寧靜,驟感不適。
蔣珈禾盯著窗外飄動的紗簾,想起今天自己莽撞的行為。原本寧靜的心,在一通胡思亂想中,變得鬱悶起來。
今天這事,她有必要和他們道歉。
想明白後,人也輕松不少。行動力十足地掀開被子,穿上柔軟的拖鞋,推門出了房間,走樓梯一路來到了三樓的房間。
抬手敲了敲門,輕輕推開一條縫。
裡面距離臥室還有一段距離,柔和的光爭先恐後地湧出。
浮在門邊上時,已經淡了許多。
視線中,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她想。這盞燈,大概是父母牆角支的那盞落地燈散發的光。
這個時候,他們應當還沒入睡。
正當她準備將門縫推得更開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瓷器碎地的聲響。
不止一盞。其中隱隱伴隨著趙文青略帶哭腔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