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可怕嗎?”
作勢,她還真的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在蔣延慶懷疑的視線下,“沒有。”
“呵。”
趙文青上樓洗漱,蔣延慶來到書房門口。門是關著的,他抬手敲了聲門,才緩慢推開。很快,明亮的光線湧到門邊。
他沒走進去,看著趴在桌上,捏著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草稿本上打草稿的蔣珈禾,“可以談談嗎?”
“爸爸?”她抬起頭,看向來人,“要聊什麼嗎?”
蔣延慶沒正面回答,反倒是視線掃去了她的腳踝,“現在好點了嗎?”
“還是我讓阿姨將輪椅帶上來?”
初中某次上學時,蔣珈禾快遲到了,於是上學路上非常趕。
和這次情況大差不差。碰上臺階,幾步並作一步走。
沒想到,正是因為這樣,一步臺階沒踩實,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腿給扭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家修養的那陣子,為了方便她的出行,蔣延慶特地為她準備了一款適合她的輪椅。減少了受傷部位的使用,恢複的時間也快了不少。
“不用了爸爸。”
蔣珈禾似乎也想起了這茬事,臉頰不自覺紅了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聲若蚊蠅,“那樣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仲夏夜,綠葉正濃。林間老樹,樹幹上棲著鳥雀,因著交談聲,而被驚動。撲稜地扇著翅膀,去往另一頭的樹林了。
二樓客廳向外延展的露臺,曾被人搭建了鞦韆椅。此刻,蔣珈禾坐在其中,胡亂揮著手,驅趕蚊子。
蔣延慶靠在圍欄,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走進房間,將女兒隨手擱在桌上的小風扇拿過來遞給她。
“今天早上和少欽那孩子出去玩得開心嗎?”
“還好。”
蔣延慶問:“明天就要早早起床了,怎麼不早早休息,還待在書房呢?”
他想起女兒前陣子過於焦慮的表現,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轉念想起這是在家中,並非是在公司裡頭,於是鬆了鬆眉頭,整體冷硬的線條,瞬間柔和許多。
其實這麼多年,他也很少過問女兒的事情。一來是趙文青年輕的時候,大多數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
女兒生下後,他覺得或許該調整一下教育方式。因此很多方面,都給予了過高的自由度。
時間久了,有妻子充當調和劑的情況下,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