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白皺眉,望著葉珈一努力冷靜的低垂眉眼,關心問道:
“怎麼了?是抽籤……?”
葉珈一搖頭,抬抬下巴示意其他三人一眨不眨望著黎初白,滿臉寫著“後來呢”的複雜探究。
“你先給他們講完吧,聽聽這些也有好處。”葉珈一淡聲。
長久以來對於葉珈一的服從讓黎初白下意識點頭。
然後繼續起剛才的話。
“二十二歲,一無所成,從頭開始。別人都已經工作經濟自由成家立業,我還在這兒當年齡最大的練習生……
不過已經很幸運了,才兩年,避開了跟上一個小作坊一樣的皮包公司,幾度浮沉,最後來到耀陽,成功出道,實現夢想……簡直,像夢一樣……”
黎初白沒有沉湎在回憶裡,長嘆一口氣。
“但是想想,光我從前那個小作坊,幾千人,最後就只有我有這份幸運。眼下,臺下坐著的這幾百人,每一個,他們身後踩著多少底層練習生的骸骨?
更加殘酷的一件事情,哪怕出道了,百分之九十都是不瘟不火,最後悄無聲息的解散。就像你們剛剛驚訝的,這些人一個都沒印象。
咱們夏娛的愛豆發展剛剛起步,一起的都沒有完善。沒有資源,沒有舞臺,沒有機會,展示都無處可展示,哪裡能大家留下印象?
他們不像我們,不像堇色,不像其他幾個大公司旗下捧出道的團體,一出道就是大舞臺好資源,能走到今天這步,很不容易了……”
“居然……是……這樣嗎?”言逸晨呆呆呢喃。
他們三個是典型的娛樂圈背景派代表。
有天賦,有實力,還有優渥的家世,一路順遂,被家裡捧著被公司捧著被粉絲捧著。
和黎初白這種有實力卻因為無錢無勢一步步掙扎上爬的完全兩極。
推開象牙塔的窗戶,第一次被翻開外面世界的真實模樣。
震撼著接受。
一旁的葉珈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黎初白說完,從如夢般的過去中迴歸,看著靜靜思考人生的三朵富家小白花,輕輕嘆口氣。
不知怎麼的,明明不想說這些。
他也不是能輕易敞開心扉的性子。
可莫名其妙的,對著三個隊友,這些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倒了個乾淨。
暢快是暢快了,可卻開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