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主子所言,三年,是他所能忍受的極限。”
自從二殿下三年前親率大軍和主子一起平定了北越國的入侵,立下了不朽戰功,二殿下便深得聖寵,這些年聖上對二殿下越發倚重,三個月前甚至授予二殿下上京內府戍軍的統帥職位。
內府戍軍便是上京的常規守軍,這相當於把可以決定上京安危的其中一支重要力量交到了二殿下手中。
這不得不說引起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恐慌。
程英頓了頓,覺得還是有點無法理解,“可是,即便聖上當真偏心二殿下,但把內府戍軍的軍權交給二殿下,似乎也……”
男子斜眼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屬下一眼,淡淡道:“他沒得選。”
再昏庸的帝王,在發現自己的位置在被人虎視眈眈時,也不會坐以待斃。
讓自己最優秀的二兒子站在風口浪尖上,是制衡,也是做餌,聖寵?不存在的,皇家的親情寡淡得可憐。
當然,為了促成這個局面,他做的那幾個小動作暫且不提。
雖然主子很給面子地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但程英覺得更不懂了……
他撓了撓頭,不再嘗試挑戰自己可憐的智商,嘿嘿一笑道:“那二殿下寄這封密信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出乎意料的,主子這次半天不說話,程英心裡奇怪,好幾次想開口追問一句,都生生忍下了。
這個四肢粗壯頭腦簡單的漢子,在自家主子身上吃了幾回苦頭後,終是學會了什麼叫忍耐。
遠方黃沙滾滾,不打仗的日子裡,邊塞就彷彿一個被天帝遺忘的所在,空曠孤寂。
這樣的地方,他待了六年。
雖不是故意逃避,但那件事,確實不是一個多愉快的回憶。
顧君瑋眸中寒光一閃,嘴角卻一點點揚起,修長的指尖輕輕敲著黃土砌成的圍牆,似乎漫不經心地道:“六年了,是時候回去了。”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不遠處的程英看著自家主子那近乎妖孽的笑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直覺又有人要倒黴了。
而此時,遠在上京,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糟心設定的蘇雲正在懨懨地扒飯。
她在很認真地思考是不是隻要升級打怪通關了,就能回去了?
雖然對於自小父母離異的她來說,大概她是不是消失不見了,那對天殺的父母都不會在意的。
但她安安穩穩讀完博,爭取留校任教,為學術拋頭顱灑熱血的人生理想就要泡湯了……
話說就是要升級打怪通關,oss是誰她也不知道啊……
忽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寒意,讓蘇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呆呆地抬頭看了看窗外,腦子半天才轉過彎來。
莫非,天氣要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