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自然也沒有完美的局,是以做了虧心事的人心裡或多或少會心虛,更會下意識地迴避這些事。
可是,崔婉婉沒有,她所有的嘲諷和譏笑都是如此真心,讓蘇雲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她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青萊,卻見他眉頭微蹙,乍然對上她的目光,他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簾。
這下意識流露出的責備表情,讓蘇雲的心更沉了些許,崔婉婉的聲音卻繼續響起,“怎麼,表嫂此時是心虛不說話了嗎?還是表嫂其實如此狠心絕情,自己的心上人被打壓到如此境地,也一點都不上心?”
心裡因為某個猜測有點煩躁鬱悶,蘇雲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動,只說了七個字,“我的事,與你何幹?”
被蘇雲沉甸甸的眼神看著,原本還準備了一籮筐冷嘲熱諷的崔婉婉心裡微微一顫,再回神時,蘇雲已繞過她走了。
有點惱怒地轉身瞪著那個纖瘦的背影,崔婉婉咬牙,“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姨媽讓她忍耐半年,半年後,她自會想辦法除去那個女人,然而當她追問要怎麼除去,姨媽卻不肯說了。
眼下這情況,她是半年都等不了了!她要那個討人厭的女人現在、馬上、立刻消失!
一回到院子裡,蘇雲便徑直進了房間。
家銘正攤著小手小腳躺著自己的床上午睡,蘇雲的眼睛觸到他,稍稍柔和了幾分,但一想到剛剛的猜測,便又沉重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四處翻找。
鄭雲歌性子懦弱膽小,如果她想藏某些東西,必定是藏到離自己最近,讓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這個地方,最大可能是她每天睡的床。
翻了不一會兒,果然被她從厚實的床褥下,翻到了一個信封。
蘇雲愣愣地看著這個信封,信封鼓鼓囊囊的,顯然裡面不止一封信,信封上卻一個字也沒寫。
旁邊原本因為她的舉動一臉不解的蘇娘頓時臉色都變了,她伺候了少夫人這麼久,從沒發現她竟然在床褥下藏了這些信。
“少夫人,這……這是誰的信?”
心裡因為預感到什麼,蘇娘聲音都發顫了。
蘇雲臉色微凜,隨便抽出一張展開看了幾眼,便臉色微變,深吸一口氣,把它折了起來放回信封裡。
隨後,她走出房門,看著從剛剛見到崔婉婉後,便一直臉色怪異的青萊,淡淡道:“顧大郎君說過,我有什麼需要他幫忙,可以隨時找他是吧?麻煩你跟他說一聲,我此時有事想與他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