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一種匪夷所思、如月光般溫和雋永的神奇技法,豔驚四座!
一時間,幾個躲在暗處,仔仔細細地把這場戲從頭看到了尾的人,都心思各異,卻無一不是被一種訝異的情緒沖刷著心靈。
白起眼神陰沉地看著那光華惑人卻內斂的女子,心裡頭的不甘和嫉妒,彷彿失了控的蜂群,不停地叫囂。
那個顧君瑋為什麼就那麼好命?娶了個出身低賤的女子,卻是個身懷奇技的!不像他那個妻,一天到晚除了又哭又鬧地讓他趕走那群侍妾,還會什麼?
她不懂他的抱負,他的不甘,只會對他諸多要求。
他雖然一時糊塗收了一群不省心的女人,但他看人的眼光一向狠辣,這樣的女子他從沒見過,她今天所表現出來的風采和氣度,絕不是個可以困於後宅中的女子,是個可以做大事的!
為什麼遇到那種女人的,不是他?
想到那個女子在與那許家娘子說話時,臉上那彷彿因為看透一切而顯得溫柔包容的笑容,白起心神一蕩。
以他的身份,若是娶她,還算委屈了,但若是她陪在自己身邊,她是不是就能懂他的追求,懂他此刻的隱忍和痛苦?
……
另一邊,一直低調地看完了這一出戲的崔六娘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她身旁的婢女丹彤看著她風雨欲來的表情,不安地小聲道:“娘子,我知你心中不好受……”
自從娘子被顧國公夫人送回崔家後,便越發沉默寡言,便是今天來這簪花會,也是什麼才藝專案也不參加,此時看到國公府那少夫人出盡風頭,更是神情怪異,那眼神,彷彿浸了毒一般。
丹彤不禁嘆了口氣,她以前雖然也怕娘子,因為她脾氣大,常常拿身邊的人撒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娘子看起來比以前沉穩了,卻是讓她更不敢輕舉妄動。
半響,卻聽崔六娘緩緩道:“丹彤啊,你知道,林十一娘和那白家娘子,為什麼會失敗嗎?”
丹彤一愣,困惑地看著自家娘子,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崔六娘在心裡輕呵一聲,高深莫測道:“打蛇需打七寸,她們方才的舉動,不過是拽了下蛇的尾巴,空留一手滑不溜秋罷了。”
她不急,這一回,她定要沉住氣。
她便冷眼看著那女人在人前風光,她爬得越高,到時候,就會摔得越慘。
能對那女人一擊必殺的武器,此時就握在她手中,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她一定要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