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回過神來,也叮囑道:“我建議陸卿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兇犯這幾日應該還會犯案,便是她心底再急切再失去冷靜,從她的犯案手法來看她精神還是正常的,若是她發覺我們已經鎖定了她的特徵,很可能便不會再次下手。”
心裡犯罪分析比較大的一個問題是,它分析出來的東西往往不能作指證一個人犯罪的證據,它更多提供的是方向、是追尋兇犯的手段,關於兇犯犯罪的確切證據,還需透過其他手段去配合。
陸成霖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朗然笑道:“看來某這回要厚著臉皮回去尋一下夫人,讓她助某一臂之力了。既然兇犯家境不錯,且近期有過明顯的性格突變,從婦人們的閑聊中應該能尋到線索。”
他是寒門舉子,夫人也是一路跟著他的糟糠之妻,這一路過來什麼層級的人家都結交了不少,調查這個案子卻是正好。
蘇雲點了點頭,“夫人外交”確實是個不錯的調查方向,她沉吟片刻,還是把先前想到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方才那個府兵說,史明弈曾經想賄賂科舉出題的考試官,說明此人功利心十分重,雖然心術不正卻行事自有一番手段,不是個簡單的人,在這四個死者中,他應是心思最重的一個。
這樣的人,在先前連續發生了三起武舉考生殺人案後,警惕心理應會十分厚重,很難說會隨便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色誘。”
陸成霖微愣,“夫人的意思是,史明弈不僅是被色誘的?”
這樣一想,他的頭腦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滲出。
蘇雲點了點頭,道:“要讓史明弈這樣的人上鈎,光色誘不夠,所以我推測,兇犯的身份應該不一般,至少是能引起史明弈興趣、對他武舉會試有利的,所以你搜查之時,可以盡量把範圍鎖定在權貴之家的女眷身上。”
因為這個推論,陸成霖在走回去的路上,都是飄著的。
兇犯竟然是權貴之家的女眷,到底是哪個權貴之家的女眷如此喪心病狂?
蘇雲和顧君瑋則上了青萊早已在翠玉樓旁備好的一輛馬車。
將將坐好,顧君瑋便感覺到了一旁註視他的目光,他抬眸,看到蘇雲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不可否認心情不錯,嘴角微揚,道:“怎麼了?”
“你……”蘇雲輕咬了咬下唇,這般小女兒嬌態,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先前受過傷?”
顧君瑋卻是回答得雲淡風輕,“上戰場打仗,受傷是家常便飯。”
蘇雲蹙了蹙眉,莫名地有些惱,“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她不自覺地挨近他,細看他的眉眼,“方才陸成霖說……”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伸手把她攔腰抱進了懷中,蘇雲猝不及防輕啊一聲,卻又擔憂外頭趕車的車夫聽到,趕緊閉了嘴紅著臉瞪了眼前男人一眼。
顧君瑋卻似乎毫不在意旁人怎麼想,讓女子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抱緊在懷裡,低頭湊近她,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兩人中間,薄唇貼在她的臉頰邊,欲吻微吻的曖昧模樣,卻似乎只是為了和她悄聲說話。
“這件事,銘兒不知道,我可以與你說,但你切莫在銘兒面前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