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忽然伸手扣動喉嚨,讓自己嘔吐。但除了之前喝下的水什麼也沒吐出來。
也許星期五正在地底洞窟等待自己。
擦拭嘴角,陸離帶上岩石上能拿走的一切,重新鑽入暗河。
岩層空洞裡的火堆靜靜燃燒著,再過不久,失去燃料的火堆將與周圍重歸黑暗。
……
嘩啦——
陸離鑽出隘口。
黑髮貼著額頭,陸離環視地下洞窟,沒看到星期五的蹤影。
捧著淅淅瀝瀝流淌水線的大衣,陸離回到岸上,擰乾溼漉漉的大衣和褲子。但在潮溼的洞窟裡它們恐難有徹底變乾的時候。
仰頭望向洞窟頂端,發光體們仍然閃爍不定。因為它們只存在於十幾米高的頂端,陸離難以看清它們究竟是什麼。
身體的水份逐漸蒸發,但寒冷正奪走陸離的體溫。等待他的要麼生火,要麼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沿著洞窟邊緣探尋一圈,除了噴湧泉水的深潭,這裡沒有其他出口。
陸離暫時放棄潛入深潭的打算,他現在需要回溫。
地底洞窟裡相對乾淨,沒有重量的雜物沙石都隨水流衝進隘口,能夠燃燒的只有巖壁上的枯萎藤蔓。
尋找燃燒物時,陸離想到星期五確實存在的佐證:沒有火源,即使鑽木取火也難以讓潮溼的點火物燃燒。
想到這裡,陸離若有察覺地攤開手心。
擠滿水泡的傷痕浮現掌心中。
“……”
陸離無法確定掌心的傷是否在之前就存在。
沉默地帶著幾根溼木柴回到岸邊,嘗試鑽木取火。
這行不通。每當搓動樹枝,掌心都會傳來鑽入心口的刺痛。陸離可以忍耐,但因劇痛而遲緩的速度無法鑽出火星,尤其是用潮溼的木柴。陸離掌心的密集水泡足以說明一切——如果它真的是鑽木取火造成。
陸離的目光落向洞窟的唯一出口。它的直徑大約十米,清澈水潭難以窺見底部。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在體力和體溫消失前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也就是水潭。
拿上燈塔,陸離走到水潭邊,躍入潭水。
光輝綻放,照亮幽暗水潭。陸離下沉了近三米,便被上湧的泉水推搡著難以下沉,而光亮邊緣仍不見水潭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