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癒合的這麼快,你是蛞蝓人?”
“蛞蝓人?”
陸離望向窗外,幽暗難以視物,隱約輪廓也被燭光遮擋。
他們還在避難所。
“看來不是。”
女人拔出刺進小腿快十公分長的尖銳物,隨手它刺進腳踝。那裡應是內踝,但尖銳物順利無阻地刺進骨頭,女人只是皺起眉頭表示疼痛,繼續說:“那你的癒合能力源於哪?血緣?教會?感染?還是同源物?”
“我聽不懂。”
被子漸漸鼓起,陸離抬起手臂,掀開被子檢視傷口。
潮溼發黴的味道鑽入鼻子,陸離看到胸口沒有傷口,也沒有傷疤的光滑面板。
彷彿一切都是幻覺。
坦白來講如果傷口存在,要麼陸離死於傷勢過重,要麼因感染而死。
陸離這句話語讓女人停頓片刻,發出一種他未曾聽聞,母音組成的語言:“ghufivo?”
“我聽得懂話,但不懂你說的內容。”陸離回答。
“那就好,我不會幾句異語。”女人表露明顯輕鬆:“所以那是你的能力?”
“我沒有癒合能力。”
“那就是你用了同源物?”
“算是吧。”想到燈塔的特殊性,陸離說。
女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拔出內踝的尖銳物,又刺向腳心。
“你在做什麼?”陸離問。
“看在你也告訴我的份上。我的同源物,它能加快我的奔跑速度,代價是消耗壽命。”
“代價很大。”
“很大?”女人的語氣帶著一抹嘲弄。“壽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你是驅魔人嗎?”陸離問道。女人的身份奇怪,她被怪異追,擁有同源物,又知道一些陸離不知道的事。
淪陷地底這段時間外面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驅魔人……”女人漸漸沉寂地聲音帶著一些憧憬,還有失落,然後搖頭:“不,只是在怪異時代裡苟延殘喘的普通人而已。”
轉著脖子說話讓陸離有些不舒服,感覺身體沒有任何異常,除了人性重歸為基礎的2份,陸離撐著床板坐起。
“你的傷——”女人的話截然而止在陸離沒有傷口的胸膛上,聳了聳肩:“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