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
得到心滿意足回答的安娜放過陸離,開始今天的忙碌。
安娜輕哼著優美歌謠,虛幻魂體套上圍裙,像是小女僕般清掃偵探社的衛生。
門後衣架旁的石質雕像不喜歡水,雨季前的潮溼讓房屋沒那麼多灰塵,安娜只拿雞毛撣子掃了掃雕塑。
最後拖完地板,讓陸離不要到處亂走踩髒溼漉漉的地板,安娜羽毛般落到沙發上,照料窗臺上那盆始終不曾冒出嫩芽的花盆,然後呆呆望向熱鬧喧囂的街道。
陸離看著安娜的背影,一種從未有過,與理智截然相反的衝動忽然驅使他做些什麼。
沉默片刻,陸離開口:“你想出去嗎?”
趴在窗前的安娜驚喜回頭:“什麼?”
陸離垂下黑眸:“我們去海邊看看吧。”
……
除了毀滅,什麼也不能將海洋的痕跡從水手街區剝奪。某種程度來講,居住這裡的水手和晾在繩子上的海魚讓水手街區比海邊的“海味”更加濃郁。
這也讓水手街區僅有可憐的一間成衣店,裡面都是平民穿的麻布衣。
陸離在相隔兩條街道的成衣店買到黑袍,帶著隱藏氣息的安娜走進無人小巷:“披上它就不用躲進裡世界了。”
一分鐘後,陸離和披著黑袍籠罩輪廓的安娜走出小巷。
黑袍遮住安娜富有迷惑性的外表,她猶如散發陰冷與不詳的教徒,無視街道上的行人與馬車,緩步向前。
“不行……我看不到路。”
事實上是斗篷擋住了她的視線,而且她總踩到斗篷下襬。
“飄起來。”
陸離說道,握住安娜斗篷下的手。
……
站在護欄前,厚重雲層遮住午後陽光,成群海鷗再羅德斯特港上空盤旋,進港與起航的汽笛聲遠遠傳來。
海風吹掉安娜的斗篷,她有些驚慌的想重新戴上,但發現沒人注意這裡,於是變得享受遼闊景色。
“我好像聞到了海風的味道……”
安娜沉浸於遼闊的鉛灰色海洋,忽然有些失落的偏頭看向陸離。
他鬆開了安娜,蹲下脫掉鞋子,挽起褲腿,然後重新拉起安娜,另一隻手拎著鞋子,走進沙灘。
安娜和陸離並肩在沙灘上漫步,身後留下一行足跡。
“為什麼你突然想起來……帶我看海。”
海風吹起她的長袍,像是紗幔般擺動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