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鬼異人觀察昏迷男人,背脊血肉鑽出尖銳鐮肢,越過肩膀,剮下男人臉上的一塊肉。
男人身軀因疼痛和恐懼而顫抖,他早已醒來。
猶如挑著蔬菜沙拉,螳鬼異人將肉片塞進嘴裡,默默咀嚼,吞嚥,輪廓滑入喉嚨。
“肉是臭的,20先令。”它說,聲音不含感情。
“臭的?”
夥計愕然,掏出懷裡一瓶鹽罐,將絕非鹽粒的粉末灑在男人傷口上。
嗤——
不詳灰霧從嗚嗚慘叫的中年男人傷口飄出,劇痛與絕望刺激他淌下眼淚。
“我們該走了。”
卡特琳娜對望向入口的陸離說。
陸離沒有回應,看著夥計懊惱地啐了口唾沫。
“該死的混蛋,都快汙染成異人了。”
夥計收起鹽罐,衝螳鬼異人搖頭:“這個價格不可能。我下來再回去就要花費6先令,賣他的錢還要給老闆一半。”
“那麼26先令。”螳鬼異人說。
“那我可以賣給別人。”夥計針鋒相對。
未縮回背部的尖銳鐮肢輕輕伸展,螳鬼異人又退讓一些:“30先令。”
“不行,他有近140磅重。”夥計仍然拒絕。
他似乎不擔心自己會被那條一米多長的尖銳鐮肢刺穿。
“這是被汙染的肉,在舊下水道一點也不值錢。”螳鬼異人用穩定不曾變化的聲調說。
“那我也可以把他賣給鎮子當清道夫,他們需要這些快死了的感染者清理‘衛生’”
但螳鬼異人顯然並不好哄騙:“我知道你們地上的規則,清道夫不允許強迫。”
被戳穿謊言,夥計聳肩,沒有太多尷尬:“好吧。再加一點,40先令。不然我寧願多花一份門票錢帶他回去也不賣給你。”
“好。”
交易即將達成,一名披著斗篷,黑髮黑眸,猶如貴族般神秘與氣質絕倫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