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還是因為吳藝蓮說話聲音太大了,而且拿著老年機放音樂放的很大聲,別人起初很禮貌的讓她調低音量,她不聽還跟別人懟了起來。
病房裡回蕩著吵架的聲音。
“醫院是你家開的嗎?我放個音樂都要管,就你有意見,別人怎麼就沒有意見?”不用猜,說這話的人是吳藝蓮。
吳藝蓮住院很無聊,傷勢也不輕,但是她就是很有精力作妖。
跟吳藝蓮對罵起來的是一個跟丈夫對打打傷了的女患者,年紀不大,可能才三十多歲。
“別人沒有提出意見,只是因為他們不想撕破臉,給你面子,可是誰能想到你居然沒有領會到別人的好意,反而得寸進尺?”女患者雖然也是受了外傷,但是氣勢也一點都不弱。
杜川天天來送飯,多多少少還是能聽到一些關於這個女患者的事情。
女患者被丈夫家暴多年,每次丈夫家暴之後都會變得非常溫順對她好上天,因此女患者才一直沒有提出離婚。
但是女患者住院前,好像是因為受夠了被丈夫暴打的日子,差點被丈夫打死了,所以拼著膽氣反擊了一次,跟丈夫打的兩敗俱傷。
不過女患者的丈夫畢竟是男人,傷勢其實還不算非常嚴重,並不需要住院,杜川每天都能看到女患者的丈夫來給她送飯,態度好的跟什麼一樣,實在看不出來是一個家暴男。
“喲喲喲,你是其他病友的什麼人?你說的話就能代表他們的意見了?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呢?”吳藝蓮冷嘲熱諷,依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杜川覺得他母親拉仇恨的能力真的是槓槓的,病房裡哪一個病人不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兩人看?恨不得把他們直接趕出去了。
“媽,你消停會可以嗎?”請求被妹妹拒絕,杜川已經很喪了,現在又要去給病房裡的人道歉,他覺得他這麼多年的臉面已經被母親踩在腳下摩擦了一次又一次。
吳藝蓮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好歹沒有再繼續挑釁別人了。
杜川這才對那個女患者道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媽原本身體健康,這次出了車禍,以後可能不能行走,所以脾氣很暴躁,抱歉抱歉,要讓你們包容她的臭脾氣……”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女患者看杜川道歉的態度這麼好,也不會再深究些什麼。
“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們也不是不能忍,但是你媽真的是太頻繁了。我說,你這麼孝順,對你媽這麼好,那就把她轉移到單人病房唄?”女患者這樣說絕對是善意的,沒有擠兌杜川的意思。
杜川只能苦笑。
現在還讓母親住在醫院裡就已經很艱難了,還住更好的條件?那錢都不是錢了,流水一樣往外飄。
賠著笑哈著腰跟憤怒的病友一一道歉後,杜川終於再回到母親的病床前,此時已經到了要去上班的時間了。
“我先去上班了。媽,你不要總是跟病房裡的病友起沖突,都是住在同一個病房裡的病友,為什麼就不能互相理解呢?”杜川苦口婆心,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杜若之那邊怎麼說?”杜川故意不提杜若之那邊的回複,可不代表吳藝蓮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眯著眼睛,絕不會讓杜川糊弄過去。
杜川頭皮一麻,硬著頭皮道,“她沒有時間過來照顧你。”
“沒有時間那她也得給我擠出時間來!”吳藝蓮立即叫起來,“她怎麼說的?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她能有什麼事情要忙活!她老公這麼有錢,又不是養不起她,家裡又不缺她做家務,請保姆幫做家務照顧孩子不就行了嗎!”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為難若之?”
“我怎麼就是為難她了?”吳藝蓮瞪著眼睛,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