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踹倒一個,轉而將措手不及的另一人踩至腳下,白色的繡花鞋就踏在那人臉上,一如之前他踐踏景離那般,狠狠碾壓。
同時,場邊看熱鬧的幾個小孩兒驚叫聲一片,原來是被踹飛的男子恰巧砸在了此前掉落在地的短劍上,短劍受力飛出,直朝那幾個小孩而去。
飛馳的劍身,透著凜凜寒光,下一瞬,就能劃破他們的喉嚨,刺穿他們的心口,從沒有哪一刻,這麼近距離的感受過死亡的威脅!原還大肆暗諷景離的幾人,齊齊消了聲音,眼睛大張,眼底滿是驚惶恐懼,雙腿發抖無力,想要逃跑,卻怎麼都抬不起來。
眼看飛劍已經逼近眼前,死亡面前,個人反應不一。
驚懼的哭喊聲中,反應快的,懶驢打滾滾到一旁,反應慢的,直接尿濕了褲子,在地上留下一灘臊臭的水漬。
然後,去勢迅猛的飛劍卻突然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攔截了去路,在半空停頓了一瞬,當的一聲,砸在幾個小孩面前。
此時的小公子們,木然著一張張臉,眼淚鼻涕縱橫交錯,儀表姿態俱是狼狽不堪,哪還看得出平日裡的半點高貴。
看著他們,景離,笑了。
粉雕玉琢的小臉,極淺的笑,在他人眼裡,卻彷如春陽乍現的明亮,清風拂面的清新,又如百花齊綻的盛豔。
耀眼奪目,漂亮至極。
君羨最先攫獲了那抹笑容,心頭莫名就滋生出柔軟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孩的笑。
不是冷笑,不是假笑,由心而發,這一刻的景離,像是沖破了一層看不見的束縛,恣意,舒展。
“放開我!我乃是侯爺親自請過來為府上公子授課的先生,若侯爺知道我等受了折辱,必會拿你問罪!”腳下的掙紮拉回了君羨的注意。
手下敗將,還敢出口威脅?
君羨勾唇,腳下施力往下狠狠一踩,男人的臉一半埋進了平整的地面,動彈不得。
“先生說錯了,怎是折辱。不過是切磋武藝比試高低罷了。剛才看了先生教學,不也是這般作為麼,到了我這裡,怎的就成了折辱?還是說,先生承認自己此前是在折辱景離?折辱堂堂景候府世子?誰給你的膽子?!叫你一聲先生,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被人踩在腳底,男人一張臉漲成紫紅色。君羨的聲聲指責,即便所有人心照不宣,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從嘴裡承認的。
景離的身份,乃是景候府世子,羞辱世子的罪名若是搬到了臺面上,他們便只能淪為棄子。
到了那時,侯爺絕對不會保他們。
男人屈辱不甘的神色,君羨盡收眼底,垂眸睥睨,“先生授人以本事,然在我看來,先生本事不大,口氣卻不小,敢情你們教的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一番譏諷再次讓兩個男人下不來臺,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駁斥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