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寶奶寶奶寶!”
睜眼,看著懷裡的奶娃娃而朝她張牙舞爪,君羨逗弄得愈發興起。
“你真幼稚。”猛地反過身趴在君羨身上,小爪子將手心的發絲繞緊,將女子的注意力全部拉過來,“藥丸的事情以後你莫要與人多說了,懷璧其罪,現在定然是有很多人想要打你主意的。那些勳貴們的心思深得很,手段也層出不窮。你若是中了他們的暗算……”
“如何?”君羨挑眉。
“你若是中了他們的暗算,我便又是一個人了,君羨。”
景離收了笑,抬眸靜靜與女子對視。
黑濛濛的眼睛,乍看,如同寒潭死水,安靜沒有波紋,也尋不到生氣,然再細細看去,卻能捕捉到深藏在眸底的,他的恐懼害怕。
君羨的心,便擰了一下。
他慣常以任性的方式來同她撒嬌,來掩飾他心底想要同她親近的意圖。
因為真正撒嬌該是如何的,景離,他不會。
而他只懂得以她對他的包容程度,來衡量確定,她對他在乎,以及有多在乎。
所以她也慣了去包容他的那些方式,慣了他色厲內荏。陡然的,這麼突然正色的與她交代,讓人的心猝不及防。
一個人啊。
他怕。
“放心,便是遭了暗算,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只要不魂飛魄散。
偎進女子懷裡,小手將她的衣襟抓得很緊,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壓制身體的顫抖,景離閉眼低喃,“君羨,若是你丟下我,我會恨你的,最恨你。”
因為給與之後,再奪走,比不給更殘忍。
短短時日,君羨已經不是當初剛遇見時孑然一身一無所有的人了。她如今有了地位,以後便會有全是財富,會認識許許多多的人,日後在她身邊,將會有人前僕後繼的對她討好。
那時候,她還會這般對他嗎?
他,留得住她嗎?
月色中,景候府依舊持續低迷。
燭火昏黃的廂房,充斥著草藥與血腥氣混雜的刺鼻氣味。
偌大雕花床上,男子趴臥,面色痛苦猙獰,額間布滿汗珠,喉間發出一陣陣難抑的嘶吼。
“侯爺,你再忍忍,背後剛剛上過藥,不宜亂動,否則傷口還會迸裂開來,到時候侯爺更加疼痛難忍。”太醫一邊為男子包紮,一邊安撫。
景候妃在床側垂淚,“這些傷口,反反複複的癒合又開裂,都上過多少次藥了,一點效果都沒有!那君羨當真歹毒,竟然用這般陰毒的手段來折磨侯爺!”
“侯爺,侯妃,下關鬥膽一言,侯爺中的這種毒素,齊集整個太醫院都見所未見,若是不想侯爺繼續受折磨,不如去求一求這下藥的人,只有拿到解藥,才能得到根治。”太醫躊躇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