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權貴世家這個年紀的小娃兒,能受皇上邀請來宮中過年節,早就喜形於色了,哪裡能做到這般榮辱不驚。
這份心性,元德海搜遍腦海,也只找得出一個大皇子堪與其匹敵。
將來若能好好培養,必成大器,前景候丟了這麼好的孩子,走了一步爛棋啊。
“景小公子,一會雜家帶你直接去太和殿,宴會就設在那裡,”或許是看在國師的面子,或許是處於對景離的喜愛,難得的元德海起了心提醒,“參宴的除了太後、皇上及皇後外,還有後宮冊了封號的嬪妃,以及幾位皇子皇女。你也不用怕,皇上特意交代了,讓你只當是場尋常家宴即可。”
意即那些妃嬪及皇子皇女,用不著景離特意應酬,也不用有太多顧忌。
“多謝公公提點。”景離抬眸看了元德海一眼。
“這是雜家該做的,不敢當謝。”
有皇上在,不管後宮那些妃嬪對景離的到來有什麼想法,都不會敢在皇上面前表現出來。
人是皇上請的,為難皇上請的人,等於為難皇上。
所以,元德海心裡並不擔心。
待宮宴散了之後,他再及時將人送走,出了什麼事情。
太和殿裡,此時正熱鬧,宮樂聲聲,歌舞昇平。
妃嬪們皆盛裝出席,列座在皇上週圍,鶯聲笑語。
幾個年歲正幼的皇子皇女,則正襟危坐,很是安靜,沒有尋常孩子該有的愛熱鬧天性。
自幼受到的禮儀教養,不允許他們展現天性。
那會被斥責有失體統。
景離到來的時候,一場歌舞正好完畢,舞姬躬身退場。
整個大殿為之一靜,那種安靜裡,透著一種無聲的排斥。
淡然的走入大殿,見禮,景離面上平靜異常,神色之間不卑不亢。
皇上叫人賜了座,笑看著景離,目光不自覺就落在那雙漂亮的鳳眸上,“來了這裡不用太過拘束,便當是自己家中。年節圖的就是個熱鬧,隨性些,開心即可。”
“謝皇上。”
“可惜國師不在京中,否則景離也不至於孤孤單單的,虧得煥兒同本宮提起,本宮才想到這一遭,同皇上提出請景離入宮過節。”上座,皇後雙手置膝笑意吟吟,“此前煥兒中毒,多虧了國師相助才能正經痊癒,她既不再,本宮也該多照顧照顧景離,當作是對國師的答謝。”
這話一出,坐於兩側的妃嬪們皆眼眸輕閃,再看景離的目光微微有了不同。
皇後抿唇微笑,似並沒有看見這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