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離盯著她,目光涼涼的,犀利得讓人幾乎不敢對視,“我送你。”
“你可別!你身上有傷呢。”她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他傷勢加重的。
然男子根本不理會她的拒絕,徑自起身下床,撈起置放在床頭的玄色袍子遞給她,“更衣。”
“……你傷的是心口,不是手。”前面還能攥得她的手腕幾乎廢掉,現在連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君不離一手扯開身上的袍子,丟在地上,纏在胸口的紗布便全部展露在君羨眼前,讓她眼睛為之一縮。
那上面,白色的布料一處,暈染著紅褐色的血跡,讓她的心,一抽一抽的悶痛。
若這傷是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不以為意,受個傷,多大點事。
可是傷在他身上,再親眼看著那些血跡,她就是有觸目驚心之感,有自己被割了肉似的疼。
“我活動不開,容易扯裂傷口。”有物證,這話極具說服力。
君羨默默為他更衣,全程小心翼翼。
“束發。”又是一句簡潔的命令。
於是君不離出門前的一應整裝,全部出自君羨之手,最後,連鞋襪都親自為他穿上。
她就是為他勞碌的命,天生克她,她還甘之如飴。
能這樣親手為他束發穿衣的機會,也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在出門坐上離王府的馬車前,君羨問了句,“王爺,我們這也算是孤男寡女了,你送我回府,會不會影響我的名聲?”
君不離垂眸,看著僅到他肩膀的女子,勾唇輕笑,笑得甚是咬牙切齒。
他問,“你覺得,你好看,還是我好看?”
“當然是你好看。”君羨不能昧良心。離兒的容貌,最美的女子怕是都比不上。
“所以,該擔心名聲受損的,是我。”說到最後,男子的臉已經黑了。
她居然怕他影響她的聲譽!
他送她都是給她面子!若非知道這身體裡裝的是她君羨,她以為他會多看她一眼!
摸摸鼻子,君羨有些心虛的爬上馬車。
不是她嫌棄他,真不是。
如果是她本人,什麼清譽,什麼名聲,那些狗屁倒灶的東西她豈會看在眼裡?
問題是,這身體不是她的啊!
我該拿什麼來解釋?好想哭。
君羨苦巴著臉,不明白為什麼她在離兒面前,總是這麼慫。
他小的時候,那是她看他小,寵著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