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滴溜溜的轉,嘴巴張合欲言又止。
君不離抿茶,視而不見。
……憋屈!
“十四年了,老頭子真以為再也見不到……現在你回來了,好,好啊!”老睿王感慨,語氣裡透著莫名的心酸。
“十四年了,老爺子看起來狀態倒比十四年前還要好。”君羨笑道。
“那得多虧了你的丹藥,否則,老頭子早就是一捧黃土了。”自動的,老睿王忽略了這些年君不離陸續送到他手上調養身體的好東西。
就是吝嗇給那個臭小子好臉色。
那邊廂相談融洽,這邊,司承辛到底憋不住了,用手戳了戳君不離,輕咳,“誒,你、你以後不會真跟西玄為敵吧?”
君不離斜眼,挑眉。
“那什麼,其實皇上是真不錯的,英明,賞罰分明,還大度、睿智,比起那些見天疑神疑鬼的帝王好多了。最開始你投身軍營的七年,能在軍中那麼順利,除了祖父暗中叮囑人照應你,皇上也一直悄悄護著你的,真的,我聽我爹跟祖父說過!”盯著君不離淡漠的視線,司承辛硬著頭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我知道當初那件事情你沒那麼容易放下,幸而,國師終究回來了,你們也團聚了不是?要是你還是記恨,就去找主謀!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主謀怎麼報仇,作為兄弟我都支援你!你別反皇上行不行?”
那個反字,司承辛說得含糊不清。
就這,他都覺得心驚膽戰,他想不明白君不離到底是怎麼長得,能把膽子長得跟人不一樣,居然敢起意謀逆,而且,還付諸行動!
“債主?”君不離薄唇輕啟,略帶譏誚,“夏家、高家、景家,已經消失在西玄貴族歷史,唯剩下一個皇後,我若殺了她,整個朝堂都會是討伐我的聲浪。到時候,我當如何?他們,會不追究嗎?”
“……”司承辛無法反駁。
怎麼可能不追究,到時候西玄將沒有君不離立足之地。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一次將他們一鍋端了,也就沒了那些煩人的後續。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你知道的,我沒那麼大的肚量。”
“……”司承辛把頭埋到了胸前,他就不該勸。勸完了自己都沒臉。
國師回來了,他才能冠冕堂皇說那番話。
若是國師沒有回來,他說得出口嗎?
“你快三十了吧?近而立之年,光長個子,沒長腦子,還是那麼天真。”
司承辛猛地把頭抬起來,瞪君不離。不開心也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