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不再多說什麼，他怕說個幾句又會不歡而散，而且現在杜紹離的身體根本不能再生氣了，他忍了冒上來的火氣，杜紹離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等著這個人再一次大發雷霆，然而正在這時，一陣門鈴聲從一樓的大門從來，似乎是有人來了。
“紹離，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是誰。”
顧城倒是感謝那個按門鈴的人，打破了自己和紹離之間的僵局，然而他不知道其實門口的還是另外一個麻煩。
“小城。原來你在家，我以為你回去了呢。”顧南辭摘下鴨舌帽，往裡面看了看，好像沒有看見顧城之前養的那個小情人。
“你怎麼來這裡了？”顧城很意外。
“小城，你先讓我進去吧。”顧南辭扶著門框，看起來有一些疲憊，無論怎麼說昨夜自己都和白珩運動了一個晚上，現在怎麼說這老腰都是微微發酸，“你總不能讓你哥就這樣站在門口吧。”
顧城讓開了路，讓顧南辭走了進來，顧南辭也沒有覺得陌生，直接就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紓解了一夜的痠痛。
“哥，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啊。”他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醒神的咖啡，遞給了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的顧南辭，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昨天晚上肯定是沒有睡好吧。
“都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顧南辭嘿嘿一笑，像是打趣似的，念念叨叨，“小城，這不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麼。我在美國這麼多年，你除了給我打錢，有好好擔心你哥這個萬年單身狗嗎？”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最會耍嘴皮子，也習慣性地不去計較，反而只在意重點，“哥，是顧江叫你回來的吧。”
“是啊，對了有面包嗎？”顧南辭喝了一口熱咖啡，覺得這味道不太好，微微蹙眉，“就這咖啡喝不飽啊。”
他前幾天為了杜紹離，專門去買了一些可以吃得飽的食物，正巧屯了一大袋的零食，其中自然會有吃得飽的麵包之類的，他隨手撿了一個法式香軟麵包丟給了躺倒在地沙發上的顧南辭。
顧南辭吃飽喝足了，十分滿意地用紙巾擦了擦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老爹讓我回來主持什麼活動吧。小城，我不是說了你不要和老爹鬧得太僵，這樣沒意思。無論怎麼樣，他都是老爹。”
“哥，你知道的。他對我的期待太高，我做不到。而且，我喜歡的人他也接受不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顧南辭的身邊坐下，雙手捧著咖啡，整個人神情凝重就好像一塊重若千鈞的巨石壓在自己的身上，有一絲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和杜紹離之間……”顧南辭欲言又止，就好像是知道什麼內幕似的，他沉默了一下，像是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杜紹離他現在還好嗎？”
顧城望向二樓緊閉的房門，眼中的落寞完全掩飾不了，那種眼神看得顧南辭心裡一陣難過，這樣的眼神自己也曾看見過，當自己告別的時候，白珩也曾一瞬間流露出那樣的神情，原來是這樣的嗎？
那時候的白珩，也是那麼痛苦吧。
“他不好。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他就一直躲起來，我哪裡都找不到他。現在就算在我的身邊，也是被迫的。”顧城的聲音很輕，像是壓抑著內心的無奈，“哥，你有過這樣愛而不得的痛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