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想把姚國富送走的姚芹也暗恨海島晚上渡輪停擺,昨夜沒把姚國富送走,第二天再想走卻是晚了。
楊興通不讓姚國富離開,讓保鏢看著他不許離開賓館。
姚國富臉色發白,他不想走,他就想留在這欣賞許家人莫可奈何的憤怒,是他姐逼他走,才不得不點頭。
可自己不想走和不能走是兩回事。
姚國富神經緊繃起來,“姐,我姐夫什麼意思?”
姚芹臉色比他更難看,電話裡楊興通只說等他回來再說。他今天一早從鹿城趕回來,大概中午能到。
一股涼意從脊背冒了上來,姚芹神經質的掐著手指頭,眼皮跳個不停。
此時此刻楊興通正坐在趕回來的車裡,想起昨晚上接到的電話,他臉色沉了沉。幸好是姚國富指使的,要是姚芹做的,那可就頭疼了,到底是獨生子的媽不是。
至於便宜小舅子,一個惹是生非的玩意兒,舍了就舍了,本來就是他犯錯在先。警告過他們別胡來的,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難道還指望他為了姚國富得罪韓家。
韓家,那位老爺子雖然退休了,可在國內那些老人向來退而不休。韓家一門皆是要員,旁枝門生不得了。
為了姚國富得罪韓家,顯然是不智之舉,舍了也好,省得他帶歪了姚芹,進而帶歪繼祖。他兒子可不是姚家報仇的工具,更別說那仇還來的那麼可笑。自己犯了法被制裁,倒是怪上了舉報的人,說出去都丟人。
……
下午一點,舟車勞頓的楊興通滿身疲憊地回到賓館,到底年紀大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身體受不住,何況路況又不好。
望著臉色罕見的冷漠的楊興通,姚芹抱著兒子迎上來了,噓寒問暖。
楊興通定定的看著她,眼珠子久久不動。
姚芹沒來由的心頭一涼,愣在原地。
“爹地。”楊繼祖歡快的叫人。
“叔叔。”楊開來剛開了一個口,就見楊興通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猶如黑雲壓城。
“把繼祖帶下去,你們倆跟我來。”楊興通看了一眼保姆,對著姚芹和楊開來道。
姚芹心頭一跳,哪一回楊興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哄哄兒子,可今天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快起來,看來國富做的事真的觸怒了他。
姚芹心念電轉,想著待會兒要怎麼求情。太過緊張的她完全沒有發現,楊興通這話是對著她和楊開來說的,而不是姚國富。
但是楊開來發現了,他心頭跳了跳,立刻穩下心神。
直到進了房間,姚芹才發現奇怪之處,驚訝的望著面容陰沉的楊興通,“通哥……”說到一半,被劈頭蓋臉甩過來的照片砸到臉上。
照片鋒利的邊緣劃過臉,刺得姚芹痛呼了一聲,可這點痛苦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恐懼遮蓋。
姚芹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又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身不由己的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