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死的很突然,沒想到他已經把後事全都交待好了。”月然喃喃的說,“我以為他和憐尼走的最近,就算有後事,也會託付給她。”
“這你就不懂了。如果告訴那女人,她非要出手幹預不可。到時老羊死不了,反而有更大的災禍,這叫逆天意而為,老羊在自己的私事上面,還是很懂道理的。可惜在其他方面就很二,是個二貨,和憐尼那女人一樣,我們分歧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是有為派,我是無為派,我才是真理,他們都是虛妄。”黑羊得意的說。
麵包車向著永生制藥廠的方向開著,出了鎮子就上了山路,月然把老羊怎麼死於死於非命,之後葬於長遠村村外山坡之上,告訴了黑羊。趙南早就聽月然說過,再次聽到還是駭然,黑羊長嘆一聲,說那天是老羊算準要死的日子,黑羊當時還在中藥廠宿舍,他在自己屋內為老羊點了一盞命燈蠟燭,果然到了半夜就莫名的滅了,他就知道老羊是死了。
“我們道門中人,生死並不看重,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融入大道方是正果。再說了,以老羊的道行,誰能說準他現在什麼狀態?”黑羊說著,車子就開到了永生制藥廠門前,摁響了喇叭,片刻大鐵門開啟,麵包車開進廠區,在食堂門前停住,黑羊和趙南月然下車,有人迎上前來把車廂裡的東西搬卸下車,黑羊取了一隻活雞和活鴨,一手拎一個轉身走開,趙南和月然緊跟在他的身後。
“我聽說道教有屍解一說,你說老羊會不會也屍解了?”趙南問。
“哈哈哈,你這個南蠻子,還真敢問!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回去把他的墳墓挖開看看?”黑羊走路健步如飛,趙南和月然幾乎小跑才能跟上。
“老羊和憐尼最後都皈依了真明教,你呢?你和真明教什麼關系?"月然走的急,氣喘籲籲的問。
“我看你們兩個都是來者不善吶,問的話都涉及各人隱私吶,我能說什麼,只能說:不知道!”
說話間三人到了制藥廠的後院,這裡大片的土地上種著各種藥材植物,三人剛走近,就聽到角落裡傳出一聲野獸的低吼,聲音不大,卻很兇猛,聽起來像是豹子或老虎,趙南和月然都嚇了一跳,停下腳步,而黑羊卻回應那叫聲,吆喝起來:“乖兒子,老爹回來了。”
在院牆的角落,有個用紅磚砌起來的一米五高的圍圈,黑羊快走過去,把手裡一隻活雞扔了進去,就聽到裡面有野獸的吼聲和雞的哀啼,圍圈裡飛出許多雞毛,趙南和月然湊上前去看,見裡面有一頭用鐵鏈栓起來的動物,那動物有一頭羊大小,長相極為像一個大貓,只是耳朵外翻,分別有一撮黑毛向上翹起,雙眼黃綠色,臉頰兩側有茂密的鬍子,渾身豹紋,尾巴短小,趙南認出這東西,說:“原來是猞猁,黑羊你竟然養個野生動物。”
“這大貓好可愛啊!”月然身體前傾,扒在圍牆上,腦袋伸進圍圈,被黑羊一把揪了下來。“你別鬧。我兒子只認識我,生人靠近它會咬的。”
月然悻悻的退下來,說:“那是你沒調教好它。老羊的白蛇就不這樣,很乖,對人很友好。”
“友好?你忘記剛才路上說過的話?老羊是怎麼死的。”黑羊不屑的說。
猞猁很快就把一隻雞吃完,地上殘留一地雞毛和血跡,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剩下。黑羊又把手裡的鴨子也扔了進去,猞猁吃了東西,不再著急,而是追著,撲打著鴨子玩耍,可憐的鴨子被它抓咬的毛禿掉了好幾塊,身上血跡斑斑,月然看不下去,退到後面,趙南也忍不住說:“這是虐殺。”
“這是天性。”黑羊冷冷的說:“我隨著它的天性養它,總比有些人想要改變動物習性,利用動物達成自己私利要好。”
“你不是也利用它嗎?”月然在旁邊反駁說:“你和老羊是一樣的。”
“哈哈哈,”黑羊大笑:“這丫頭,瞎說什麼大實話。”
“你養它是為了排解寂寞,為了有感情生活吧。”趙南想起城裡人多養貓狗寵物,大都這個原因。
“哈哈哈。”黑羊再次仰天大笑。月然露出冷笑,走到趙南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