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屠夫,一個殺人無數,打下整個天下,數百萬人因他而死的屠夫,卻口口聲聲說著,生命是可貴的。
多麼諷刺。
乾皇不理解,王太監也不理解。
可只有沈長恭自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九國林立,連年戰爭,空耗國力錢糧,無數農民商人本該安居樂業,生產發展,卻不得不放棄生產,被拉到前線去打仗,然後成為沙場上被禿鷲野狗啃噬的屍體。
經歷過和平的人,才知道統一的重要性。
乾皇不明白這些,他的眼裡只有乾國,沒有天下。
他的雄心,他的開疆拓土,僅限於從周圍的楚國、川國、土司、南越等地方,割下幾塊肉來,增加幾個郡縣。
他的眼睛,只有朝堂這一畝三分地,看不到北邊。
可沈長恭的眼睛,在幾年前,便一直盯著乾國這個龐然大物。
他們的交鋒,實際上,從乾國扶持黃魚教造反,便開始了。
如今,沈長恭的腳步,來到了玉桂的朝堂。
整個玉桂,插滿了燕國的大旗。
乾國,易主了。
士兵們衝了進來,將乾皇和王太監綁了起來。
沈長恭說道,
“這個太監,是個忠心的,別殺他,留著他伺候乾皇。”
“遵命!”
沈長恭再次翻身上馬,向著外面而去。
南王見到他往外跑,大喊道,
“你幹什麼去?”
“我老婆生了!”
沈長恭那揚長而去的背影,只留下來這麼一句話。
馬凌笑了,坐在了大殿前的臺階上,開懷大笑。
他從未有過如此放肆的大笑。
陛下生了。
大燕皇室,有後了。
那是他的親人,他的親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