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陸家老宅,陸明俊望著眼前油膩膩的東坡肉發著呆。
“吃啊,小俊!愣著做什麼?”陸老爺子叫了他一聲他才從恍惚之中走了出來。
“啊……今天的菜怎麼又這麼多肉啊,爺爺,我最愛的清湯小菜都去哪裡了?”陸明俊的桃花眼泛著璀璨的流光,極為惹人憐惜。
陸老爺子尷尬地笑了笑,“本來以為你二哥二嫂今晚在家吃,做的都是你二嫂喜歡的。”
“偏心!”陸明俊不滿地嘟起嘴,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或紅或白的肉堆裡挑出些青色的菜葉。
陸老爺子來了精神,和陸明俊叫板起來,“我偏心?你二嫂那肚子裡沒準有你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多給她吃些是應該的,你呢,給你吃有什麼用!不是挺有女人緣的嘛,這麼大的人了媳婦都沒討回來!”
陸明俊低下頭扒拉著米飯,自言自語道:“我的子子孫孫還在我身上呢,把我餓壞了,您也就抱不到我兒子了。”
然而這些話卻被一旁的陸明凱聽了個一清二楚,尷尬地用咳嗽聲掩飾著他臉上的扭曲表情。
“還有你!之前那會兒早戀不是搞得挺轟動的嗎?老師三天兩頭地找我,讓我給你做思想工作。你說愛情是無價的,我也依著你了。你想娶小月,家裡其餘幾個爺們不也一直都在幫著你嗎?”
陸老爺子順了下氣接著說:“那現在呢!怎麼沒有當初的神氣本事了?陸明凱你要叛逆到什麼時候?不讓你談戀愛的時候你非要談,讓你尋找幸福的時候你又慫了!你們都笑話明傑,至少他娶了個媳婦回來,日子過得比你們滋潤吧?”
“一個婚禮當天逃婚的女人,腳踏兩只船,誰會稀罕啊,光給陸家丟臉了!”陸明俊不滿地放下碗筷,準備轉身離開,逃離這令人不快的現場。
陸老爺子想說些什麼,但陸明俊人已經走遠了。老爺子只好憤憤地將飯碗放下。
陸明凱出聲勸慰道:“爺爺,您消消氣,說我們兩個不好,惹您不開心了,以後我們一定改。”
“哎……”陸老爺子起了身,陸明凱趕緊上來攙扶他,老爺子拂開他的手說:“我也是太過心急了,一切還是隨緣吧……我的年紀大了,不能一直在你們身邊了,只盼著你們的日子越來越好,我終有一天會閉上眼什麼都看不到了……”
“爺爺……”
“爺爺想通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再婚的話,就去收養個閤眼緣的小孩兒吧。”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拍著他的手,“有了孩子日子才會有盼頭,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過得很不好,直到你們的奶奶把你們的爸爸送到我手裡,這日子才越來越好。”
陸明凱的聲音哽咽了半晌,“爺爺,我看到小孩兒就會想起小月剛生下來就斷了氣的那個孩子。我可憐的兒子,我一時還沒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