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剛剛沒認出來,這傑先生也來了?”楊豔走到了陸明傑跟前,客氣地囑咐劉阿姨上茶。“傑先生,你這臉是怎麼了?”
陸明傑剛剛出門的時候太過焦急,已經忘記了他臉上的問題,這會兒被人提出來,臉色難看了不少,可還是好脾氣地回答:“不小心過敏了,沒什麼事。”他這會兒猝然後悔了,早知道那一天他就不應該不顧一切地沖到花棚去,這不……給聶梓桐丟了面子。瞧著那聶梓杉幸災樂禍的樣子,可真是礙眼啊!
“哦……這沒事就好,過敏是小事,若是得了面板病可得早點看醫生啊,面板病可是會傳染的。”說完還不忘了瞟上聶梓桐一眼。
隨後楊豔又拉著陸明傑話起了家常,聶梓杉則蹭到了聶梓桐身邊,狀似親密地和她說起了悄悄話:“聶梓桐啊,你說我這姐夫結婚那天看著模樣還挺俊俏的,如今怎麼這麼醜啊。哦……該不會結婚那天他化了妝吧?我說你怎麼會毅然絕然地跟著你那學長跑了呢,可惜那楚家的小公子不要你了。不然你也不必回頭吃這回頭草了。”
聶梓桐默不作聲地在那裡看著聶梓杉的表演,她已經習慣她這副模樣了,愛說什麼就去說。她聶梓桐也不會因此掉塊肉下來,無論聶梓杉怎麼努力她都毫不在意。
“雖說我這姐夫的臉看上去跟癩蛤蟆一樣惡心了些,但是聶梓桐你該看開些,醜的男人懂得疼老婆,總歸是比那個拋棄了你的楚家公子強不是嗎?”聶梓杉輕輕摸了摸她自己的鼻尖,試圖掩蓋住她的笑意。
“嗯,陸明傑他最疼我了,我覺得很好。”聶梓桐淡淡地應了一聲,就安安靜靜地喝起茶來。
聶梓杉最討厭的就是聶梓桐的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在心底暗罵:哼!你這個虛偽的家夥,也就只有坐在那頭的癩蛤蟆看得上你。以後聶氏都是我的了,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在陸家一定更沒地位了,就等著在陸家哭吧!
終於,搬家公司的人來了,他們很快將擺放在客廳的所有東西收拾好。
聶梓桐和陸明傑上了一輛車,聶連成則坐在了搬家公司的車上。
車子發動起來,聶梓桐回過頭望了一眼這棟她住了多年的房子,心情複雜。
聶梓桐完全沒有想到她的繼母竟然是這樣一個狠得下心的人。
遙記得那一年,母親過世沒多久。父親抱著楊阿姨喊著她母親的名字,當時楊豔只是站在那裡任父親抱著。後來,在沒人看得見的角落,她哭得極為悽慘。當時聶梓桐並不明白楊豔為何哭得那麼悲傷,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做一個替身的苦楚。
後來她離開了聶家,到了外婆那裡,當她再次回到聶家的時候,家裡已經幾乎沒有了任何與她母親有關的事物。如果有的話,那便是從國外回來的她了。聶梓桐瞧得出繼母對她的排斥,她同樣還排斥著任何與聶梓桐的母親有關的東西。
在聶梓桐看來,楊豔是一個耐力極強的女人,這場持久戰以她的最終勝利而告終,最後,父親終於徹底忘記了那個與他海誓山盟過的前任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