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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間,腳踝受傷的地方像被一陣清涼熨帖包裹,稍稍緩解了那磨人的腫痛。
身上的力氣一點點回歸,眼皮卻依舊沉重,桑梓心裡不踏實,嘗試了幾次才緩慢艱難地睜開眼睛。
床頭亮著一個橘黃小夜燈,將這陌生的臥室照出了個模模糊糊的輪廓。臥室是完全的北歐風格,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張大床,四周只有地毯和一個孤零零的原木床頭櫃,十分簡單冷清。
有隻溫暖的大手正覆在自己手上,桑梓側過連看去,就見雲旗正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打盹,高大結實的身形蜷縮成一團,英氣的眉因為不適微微皺起。
他攏著桑梓那隻正滴著吊水的手,應該是防止她睡沉了亂動被針傷到。
床頭櫃上的小鐘短針指到2,夜色正深,小夜燈給男人周身打上一層柔和光暈,桑梓注意到他還穿著中午那件運動裝,只怕是一直守著自己,到現在都沒能好好休息。
桑梓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晃了晃雲旗的肩膀,喚道:“快醒醒,不能在這睡……”
她剛動一下,雲旗就猛然驚得坐了起來,反射性地按了按桑梓的手指,看到吊瓶還在滴才稍稍鬆了口氣。
“……醒了?身上還難受嗎?”他面色疲憊,眼裡滿是血絲,聲音啞的不像話。
桑梓摸了摸他睡亂的碎發,心疼道:“好多了,你快去床上休息,等吊瓶打完我自己拔了就好。”
雲旗抓住她那隻撥弄自己的手,看著她突然問道:“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如果我沒及時趕過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意,他目光晦暗,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躁動的情緒。
他剛闖進包間的時候,眼前這個人正意識不清地躺著床上,七八臺居心不良的攝影機正對著她,天知道他只要晚來一步,屋裡的那些渣滓會對她做出什麼齷齪事情……
雲旗越想越氣,心裡那隻平時被關起來的猛獸吼叫著沖破了囚籠,不停撕咬著他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
“你怎麼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他突然一把將桑梓按在床上,雙眼通紅,整個人的情緒都不穩起來,“我都捨不得碰你一下,你就這樣對自己,嗯?”
大手移到桑梓的衣領處收緊,只要一個用力就能將她的衣物狠狠撕開。
“小齊……”
桑梓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忙伸手握住了他扯著自己衣領的手指,水眸盈盈看他,委屈示弱道:“對不起,我打你電話總是無人接聽,那時候心裡難過就沒想到會有人在果汁裡面下藥,我也很害怕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即使被躁鬱症控制,看到心上人可憐的模樣,雲旗心裡還是不由軟了下來,他慢慢松開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快些冷靜。
不要嚇著她,她身體還沒好,現在還不能對她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