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變了,不一樣了。
晨曦的光劃破天際,南書兒感覺渾身已經發麻了,膝蓋就像廢了一般毫無知覺,可她還是一動不動的跪著。
比這狠的事情她做多,更何況這只是對自己狠,更何況這只是跪著而已。
馬路上喧囂的車輪聲,由遠而近,由近而遠,最後全部遠去。
忽而,一雙皮靴落到她面前,很熟悉的校服顏色,以及……男生低低的笑聲。
南書兒抬起頭去看他,有一瞬晃了眼:“徐崢森!”
伊相沒聽清,只是習慣性的輕挑眉色:“你……發燒了?”
南書兒昨夜的做法,認慫跪下,是憑著一股氣完成的,可她沒有想到這具身體的如此差,只是一場雨和幾棒木棍就燒了。
此刻肯定滿臉通紅,狼狽不堪吧。
“嗯。”南書兒不再看他,其實也沒什麼好看,他們一直……不熟,不是嗎?
“你似乎認識我?”他忽然又問道,語氣卻是一點都不好奇。
同一所學校,隔壁班,伊相自認小有名氣,應該認識才對。
那想……
她連眼都不眨的說:“不認識,你想多了。”
想多?
伊相歪了歪頭,見她一本正經的眯起眼,回看了過來,也笑了:“不認識我,你怎麼還一副見鬼的眼神看我?”
他說的是第一次在酒吧見面時,那匆匆一眼。
“因為……”南書兒目光掠過他俊美如玉,卻比那個人還越燦爛的容顏:“你長的很像一個人。”
伊相這次倒是給意外到了,她的樣子並不像說謊,便隨口問了出來:“像誰呢?”
南書兒卻不吭聲了,跪著的背脊挺直,明明是跪著的姿勢,硬是生出了高貴的不屑?
伊相倒是難得對一個人,亦或者說一件事感興趣,例如此刻,他飄逸如三月雪飛落的劍眉彎了彎,身子也彎了彎:“愛人?”
他的氣息溫熱,噴灑在她冰冷的脖頸一片,讓她本就難挨的體力搖搖欲墜,可南書兒一向不是個會示弱的人,面色平靜扭過頭,和他對視。
冰冷的,平靜的,很誠實的回他一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