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兒想到謝景瀾今天來孟府,不由蹙起眉頭,又問道:“她出去有說什麼嗎?臉上什麼神情?”
丫鬟聽得眼睛一亮,“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她一臉鬼鬼祟祟,還捂著臉,奴婢見她臉上似乎打了粉,不敢見人。”
高門大院的丫鬟,怎麼會看不出秋萍的心思,指不定就是思春……
如果說剛剛只是懷疑,那現在就是肯定,她一定是去找謝景瀾了。
南書兒揮了揮手,讓丫鬟下去,她捂著額頭沉思。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見秋萍一臉失落的走進來,見她看的眼神過來,她神情一震,羞愧的低下頭。
“姑娘……”她弱聲喚道。
南書兒沒有應她,目光清冷平靜,平靜的讓秋萍發慌。
“姑娘,奴婢奴婢……”她呡唇流下了眼淚。
南書兒別過臉不去看她,手裡握著杯子,青筋暴裂。
她突然好後悔,好後悔!
以前無聊,曾跟這個丫頭聊天時,聊起前世那個世界的事情。
是自己跟她說,職業有別,人無貴賤,那怕是最為平凡的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
是她和秋萍說,愛情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不分種族,可以跨越任何語言代溝。
那時的自己純粹是無聊,是無心之失。
可卻是忘記了,秋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她這個年齡,在現代也只是個初中生,正是懵懂無知的年紀。
現在……
自己寧願她還是那個傻傻,只知道每天早起忙碌,端茶遞水,永遠被困在四角天空裡的宮女。
秋萍站在她面前,淚流滿面。
到底不忍心,南書兒抬眼看向她,清冷的目光,寸寸寒冰:“你去幹什麼了?”
秋萍被她的眼神射的一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