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別他一吼,不由委屈的紅了鼻子,狠狠瞪了百裡靈兒一眼,最後還是哆嗦著手來簽字,按手印。
看著百裡靈兒的身影走遠,老夫人手拍著桌子,一會兒拍心肝,痛罵天殺的,賊貨,家門不幸……
老侯爺聽得頭疼,拍了一把桌子:“行了行了,你別跟死了娘一樣。”
老夫人怔住,隨即心底哀嚎,這可比死了了娘還嚴重喂!那是嫁妝啊,那可是百裡靈兒的嫁妝啊!!!
老侯爺瞬間看透她的想法,也懶得再罵,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退下。
老嬤嬤退出去,門順帶關上。
老侯爺才回過身,看向愁容滿面的老夫人,對上她哀怨痛苦的眼神,眉頭猛一蹙:“你沒聽見那個老賤奴說的話嗎?那嫁妝協議,是經過蘇院長,朱國公,問老王爺三個人當面做的作證,還大了面子請了他們簽了名字。先不說已故的問老王爺,就是蘇院長和朱國公這兩大紅人,都不是你們能肖想改變主意的。”
老夫人也怒了,哀嚎抬頭:“那怎麼辦?這些年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她那些鉅富嫁妝,平時打點上下,鎮濤能官途順暢?若不是她那嫁妝,老二的家業早就垮了。若不是她的嫁妝……”
“夠了!”老侯爺胸腔一震。
老夫人吶了吶嘴,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替那個女人戴高帽了,臉色頓時一青一陣白。
老侯爺也是被她嘴裡的話,說的心驚肉跳,不由聯想這些年的好日子,再想想十年前空守著一個侯爵虛頭的鐘家,那時的鐘家酸裡酸氣,連下人都沒幾個,出去坐個馬車,都是震的差點將人摔出去。
這個落差怎麼能讓人接受!
“老侯爺!”老夫人怔怔的喚道,急得都紅了眼。
“急什麼!”老侯爺陰狠的開口。
老夫人一震,卻是提高了音:“老侯爺你有辦法。”
“呵呵!”老侯爺斜嘴一笑,撫著下巴處的胡須:“若是鐘芳華沒了,折了,這些嫁妝不就是鐘卿的嗎?”
鐘卿是鐘家的嫡子,那些嫁妝若是成了鐘卿的,那就是鐘家的,鐘家的東西,誰也帶不走。
老夫人眼睛一亮,忽閃忽閃的問:“侯爺是說……”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笑容狡黠陰鬱。
老侯爺沒有回答,只是那陰險發寒的笑容不言而喻。
鐘芳華並不知道這些變故,只是見麗嬤嬤折了回來,拿了大裘皮出去,說是陪娘親出去一趟,不由疑惑了,這大雨天的,怎麼還出門了。
隨即想到,大概是事情談妥了,這是出去找人事了。
麗嬤嬤取了裘皮給百裡靈兒圍上,主僕二人,直接去了第一學府,拿了最直接有令的牌子,被引著到了蘇伯仲的院落門口。
蘇伯仲愛清靜,他的院子種了一院子的植物,各個品種的花花草草都有,仔細看還能發現,無論是那個季節的花草,或嬌嫩或堅韌,都被他料理的枝繁葉茂,嫩芽青綠。
麗嬤嬤在院子門口就停了下來。
鐘芳華執著一柄傘,長裙極跟,雨水飛濺著鞋子,沾著一片泥土。
她的眼神落到這裡的一景一物,眼底的氤氳恍若隔世,身子便定定站著,久久沒有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