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錦年和她一路跟著那三個黑衣男人,很快看到楚河的岸,這個距離……近到令人心頭一震,然而這個震動遠遠不如此刻。
此時,那個女人的火把拉開黑夜的一道口子,纏著白霧,紅與白相間,而劍影無形遁地,撩起一地的殺氣,甚至長孫錦年根本沒有看清那裡是人,然,已經看到火把下濺起的血,洋洋灑灑落在地上。
一直知道這個女人的深藏不露,可到底還是低估了……長孫錦年眸光狠狠一縮,反手截住了一個人的刀,轉身穿過,人頭落地。
滿地殘血,廝殺在黑夜肆無忌憚。
一步一人,一刀一命,刀起殘風,刀落濺血!
楚河停靠的船,赫然在眼前。
長孫錦年的腳步有一瞬的頓挫,看著漫步而上的挺削背脊,眸光幽暗,一步一步緊隨其後。
“你們是誰!”船上守著黑衣人,看見夜色白霧中隱隱跳躍的火把,聲音大大的警告。
霧實在太大了,夜還很黑,他們並沒有看見,火把之下的滿地殘骸,血流成河。
所以,這鬼天氣,是一件好事!
南書兒有一張桃花唇,不笑自揚,只要稍稍一動,便是笑靨如花的燦爛,美豔不可方物!
此時她穿著一襲黑衣,霜色雪姿,如果不是她手裡的劍,長孫錦年想,或許還真是賞心悅目。
當然,今夜過後,他也不會有賞心悅目這種心情,來看待這個女人。
簡,直,是,魔,鬼,好,嗎?
南書兒的腳步依言頓住,過分的鎮定,讓身後的長孫錦年又是一愣,他愣神時,那張傾城姿容已然回頭,朝他淡淡一瞥,無聲的移開!
長孫錦年懂了,上前一步,揚聲道:“前面發現了不對,我們這只有兩個人同行,希望多派幾個人跟我們走。”
果然,船上的人沒有懷疑,很快有幾個人拿著火把,小跑的朝他們蹦噠走來。
長孫錦年看著只和他有幾步之遙的高挑身姿,想她會後退,至少也該退到一定距離,讓白霧能遮掩的距離,這樣也好將那些人幹掉,不,是,嗎?
假如,現在能出聲,長孫錦年一定會出聲提醒的。
然而,如此情況下,那個女人卻一動不動,火把的照耀下,他看見了她長而密的發絲招搖飄搖。
眉頭狠狠蹙起,長孫錦年的腳步輕了輕,想後退,可見前面的人絲毫沒有動作,他提起的腳放了回去,還一副無奈的閉了閉眼,透了一口大氣,心道,遇,上,瘋,子,了!
事實證明,長孫錦年這無聲的舉動,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