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蘭胤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錦,他的身子筆直躺著,夜色中一雙琉璃色澤的眸子,冰冷如死水。
今日見到那個女人安然無恙後,他就回了禦書房。
他像往常一樣批奏摺,處理這場動蕩,處決叛黨殘餘,如此條理清晰,毫無破綻。
可沒有人知道,他這那裡是正常,是很不正常。
當時,裴夜說出的每一句話,足以令他發瘋。
想撕碎那個妖冶張揚的男人,想將他碎屍萬段。
可他不能,因為他是那蘭天子,母親族家,雪山滿門的血寄存在他身上。
除了君臨天下,統一玄靈大陸,他才能對裴夜出手。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不能置那蘭成千上萬的百姓於戰火硝煙中。
清晨。
南書兒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用了早餐。
秋果收拾了碗碟後,小心翼翼的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在秋果心裡,她是怕南書兒的。
因為無所事事,南書兒點了點頭。
她們從宮殿裡走出,到了院落散步,因為習慣,經過門口時,她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姑娘。”身後的秋果疑惑出聲,朝她的視線看向門口。
南書兒沒有應答她,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袖子下的拳頭緊攥,心底冷笑連連。
整整添了幾倍不止的守衛,還全部是靈力高手,那蘭胤還真瞧得起她。
憑這些人,別說現在的南書兒出不去,就算她恢複了真氣,也是惡戰一場。
“秋果,皇上呢?”走過一處花圃,南書兒突然出聲。
以前的那蘭胤,雖然囚禁著她,可兩人卻是並沒有戳破這層意思,像是正常現象一般,白天聊天吃飯,晚上耳鬢廝磨。
皇上?
秋果還是第一次聽到南書兒主動問起皇上,明顯一愣,才答:“這個時候,皇上還在上早朝。”
“哦,等他下了早朝,你去找他,就說我想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