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對那個日子有多期待,又有多不捨,時間都總是向前移動,不以任何人的意志所轉移。今日,月無殘不知應該懷著什麼心裡,總有一種用語言無法言明的感覺,從心底涓涓地湧出來。
當面對那一泉靈動的雙眸時,月無殘多日積攢在心中的話兒,卻不知飛到了哪裡?此時話語在兩人當中,卻顯得那般蒼白。水非鏡毫不吝嗇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想用這一眼,記住他現在的樣子、幻想出將來的樣子。雖然下山歷練總會回來,但是發生在在熱戀中的兩個人身上,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更何況要經歷幾年,或許更長的時間。
修真人的歷練,不是憑借時間的長短,而是在歷練中如何鍛煉了自己,把師父教的道法與實踐相結合,怎樣修好自己的功德,所以這樣的修煉沒有確切的時間。
沒有固定的日期,這樣的日子便沒有了盼頭。什麼叫度日如年,這回水非鏡真的體會到了。她現在腦子裡裝的都是,“師兄現在在幹什麼?師兄現在在哪?他碰到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他會不會也在想我?會不會馬上就會回來。”
一天又一天,她這樣想著;一年又一年,她還這樣想著。把每一天都當成相聚的那一天,日落又變成了失落。拍拍自己的臉,依舊對著湖水裡的自己笑著自語道:
“沒有關系,還有明天,明天師兄一定會回來的。”
今日變成昨日,明日變成今日,日出日落依舊不停的交替,山間的桃花開了又謝,過去那麼長的時間。水非鏡從青澀的女孩,出落成越發的美麗,真就如她的名字如水月鏡花。
十年了,她都未曾與月無殘再見到。可這麼久,她都未曾忘記過月無殘半分,她的師兄一直在她的心裡,是最重要的地位,沒有哪一天她不再想他。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十年這麼長的時間,月無殘沒給她來過一封書信。僅有幾封是在前三年中寫給上堯仙人,報告下自己的下山歷練情況,而在信中隻字不提她。水非鏡想不明白月無殘究竟他的心有多硬,一點都不想她嗎?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的動情,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他。她在心中很是氣,想到等他回來一定要問明情況,並讓他要求師父準予他們成婚。他們也都到了該婚配的年齡。
思念有多長,生命無止境,思念就沒有停止過,痛苦也沒有停下過。
這一日,和她在山上度過的哪一日都一樣。除了修行,便用大把剩餘的時間在回憶她與師兄在這裡修行的那些日子。有時間她可以把以前所有的回憶,都清晰的記一遍,不敢忘記他們一起共度的點點滴滴。
“師姐,師姐,你怎麼還在這裡?”一個同門的小丫頭,看到水非鏡在院子中發愣叫到她問道。
“怎麼?”水非鏡不明白這個丫頭的話裡意思。
“師姐,大師兄回來了!”小丫頭比較興奮,別並還有些討好的意思,忙告訴水非鏡這個訊息。
“什麼,你再說說,是誰回來了。”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水非鏡感覺既緊張又有些欣喜。太突然了,以至於她都感覺不太相信。
“是大師兄,月師兄回來了。”小丫頭又說了一遍。
水非鏡這回真真切切地聽明白,她突然感覺這句話像有魔力一般,輕而易舉便可化解,她這十年來每日在枯燈下孤坐天明的相思苦。感覺這一刻的到來雖然很遲,但也值了。
“丫頭,此刻師兄在哪?”水非鏡連忙問道,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好像是在師尊處。”
“對對,你看我忙忘了,師兄剛回來一定要先拜見師父。你看我這身怎麼樣?我是不是該換一身再明豔些的,我的發髻淩亂了嗎?”她真的是緊張了,否則此刻不會這樣在意自己的樣子。
“師姐,已經很好了,就是你不打扮也是天生麗質。”
小丫頭這話一點都沒有浮誇的程度,水非鏡算得上這裡最出眾的。她的容顏與這渾然天成的仙境景色相比較,她的美略勝一籌,可以成為一處更加靚麗的景色。
“少貧嘴,我們去師父那請安吧。”水非鏡還是不好意思,太直白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借給老師請安,去看看一直心繫的人兒。
水非鏡的心已經飛到了前殿上,她再走得快步如飛,也嫌腿太慢,便不顧一切的禦空飛行而去。
一束流光瞬間飄落在前殿的門前,流光淡化一道驚鴻身影出現。水非鏡落落大方的出現在前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