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被邀請到妖界,接連幾天都是妖王在筱熙的身邊膩著,剛開始幾人商量先不那麼快把來妖界的目的說出來,等一切穩定了再說,所以誰也沒有提起。
筱熙被安排在裡宮,僅次於內宮的宮殿,只是這裡宮和內宮比起來僅是妖王的皇子們可以在這裡出入其他男子一律不可以,而這樣筱熙和月無殘他們必須分開住,月無殘和清秋想要見筱熙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過了幾天依舊沒有任何事發生,他們也聯系不到筱熙,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月無殘他們等得有些著急,本來是等著筱熙裡面傳來安排,可遲遲沒有下達什麼指示。平時根本見不到她,偶爾見也是她和妖王在一起。
即使曾經是救命恩人的關系,也不至於他們那麼親密吧?這個問題在月無殘的心裡已經萌發出了疑問。
在剛住進妖界裡宮的那幾天,筱熙經常會在睡夢中驚醒。她總能在夢中看到小蜃滿身是血,還用那雙充滿哀怨與仇恨的眼,望著她。每每這時,她的心都在揪痛。
侍奉的宮女把這事告知妖王,妖王讓人在筱熙宮殿裡點上薰香,之後筱熙再沒有做過類似這樣的噩夢,現在睡得很安穩,一覺可以到天亮。
“你這香是什麼來頭,還真管用。”筱熙看著一縷縷清煙嫋嫋的生起,淡淡的在天空中化開,心就得到一種安逸。
“只是一些具有安神作用的普通香罷了,能幫上你,孤真的很欣喜。”字面平淡,可那話語如沐春風,絲絲細膩滲透。他眼目流情,看著身邊的人,似乎想把她的心在這溫柔中融化掉。
筱熙忙迴避他的目光,她不想陷入這些溫柔的陷渦中,她給不起其他人什麼。
“凰兒,自從那次你救孤之後,孤便對你戀戀不忘。或許你感覺很好笑,只是初見還不到一日,便會用萬年的時間去思念,是不是難以置信。但孤也解釋不了這感情之事。”妖王把心底的話說出來,那是他已經沉澱很久的心事。
“好了,妖王莫再說。筱熙不想再提感情之事。”筱熙沒讓妖王繼續說下去,她連忙打斷。
“是,是嗎?”妖王沒有再說下去,他也收回了那目光。再坐一陣兩人一直沉默,最後妖王以要批看奏摺為由,悻悻而去。
之後的幾天,妖王都要抽出時間來找筱熙。不管筱熙是否願意,他都會賴著不走。而筱熙也慢慢的習慣,有他也的陪伴。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再慢慢的滋生,可每每當這種感覺産生時,筱熙都在剋制。
直到那天,筱熙的頭猛烈的疼痛,在妖王出現後那種感覺非常強烈,攻進她的意識中。筱熙的腦海裡,最後一次出現小蜃對她溫潤的笑容,之後笑容便徹底的消失。筱熙在昏迷中呼喚著蜃樓的名字。妖王眼中閃出一抹狠厲的目光,在香鼎中冒出來的薰香,居然呈現出濃重的暗紫色。統統纏繞在筱熙的身上。而妖王運起靈力,把她囚困在紫色的薰香中。
筱熙痛苦的呻吟著,不是對她的肉體而是對她神識的摧殘,那種把留在心中最珍惜意識清除,讓筱熙痛苦萬分。
當妖王要真正的得逞時,筱熙一聲鳳鳴一口鮮血噴濺出來。緊接著妖王也受此波及,內功倒轉,咽喉一甜也噴出血來。妖王倒在地上,失去他靈力束縛的筱熙也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好強的意志力,即使這般痛苦,你也還要記住他?孤會讓你忘記那些痛苦,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妖王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筱熙用靈力壓制住薰香的攻擊,把她的情感封存在心裡某個地方。
“這凰女究竟是在想什麼?把我們來妖界的事情絕口不提拋在了腦後!她到底想不想救尊王?”月無殘與清秋抱怨著不滿。
“你著什麼急,她怎麼可能不救主人。”清秋在說這話時,手緊緊的握拳,她的話說得很大聲音,可仍掩蓋不住她內心的惶恐與不自信。
“最好,是這樣。如若她像當初那樣背叛尊王,即使她是神我等也要反了。哼!”月無殘說完便甩袖而去。這句話一直回蕩在清秋的腦海裡。
萬年前,就是那位神女背棄過魔尊,難道那悲劇還要上演嗎?
這一路跟來,她知道他們之前的感情糾葛,也瞭解萬年後他們之間的深厚情感,依然可以為了對方赴湯蹈火,甚至可以元神俱滅。難道就是這萬年經歷太多的變遷,讓她産生了其他的變化?已經不再有那麼多的牽掛嗎?
清秋握著椅背的手再顫抖,世上最難猜最善變的就是這心。她最清楚這個道理。清秋驟然起身,那沒有幸免的椅背在她的手中發出了脆響,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