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熙下意識用手臂擋住了光,卻沒留意到進來的人是誰?那人沒有說話,待到筱熙適應了有光的環境後,她才慢慢的把眼睛睜開。執燈的人站在鐵牢的外面,著綠色衣裙。
“筱熙,你別怪我。”那聲音幽幽的回蕩在這個地牢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她能怪得了誰?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兒時的姐妹,小舞。
“筱熙,我帶來些吃的東西,怕你在這裡受到委屈,我也只能做到這些,筱熙,你別怨我。”小舞又重複了一次。
筱熙看著她搖搖頭,說起怨,她根本一點怨言也沒有。小舞這樣對她是應該的,本來她就因此間接傷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即使有人讓她賠命,她也無話可說。
“這些是我給你準備的,現在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分開這麼多年了,對了筱熙你怎麼說不了話了呢?”小舞邊說邊把飯菜端到進牢籠裡面。
“我,我也不知道。”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聲音感覺很難聽,好像硬從那細小的縫隙裡鑽過去,像撕裂了肉嗓發出的呻吟聲。
“怎麼會這樣啊,想小時你的嗓音多清脆,多好聽啊。可惜了,快點吃了吧,飯會涼的。”小舞仍喋喋不休講個不停,從他們一起經歷過的往事,到分開後各自的生活都講了一遍,她似乎一下就變成很熱情很能講的樣子。
直到筱熙吃完這頓飯,她才翹起嘴角,那笑感覺很假。筱熙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那種詭異的笑容,筱熙也不懂。她的視線在慢慢的變弱,模糊得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她的意志也漸漸的微弱,只聽到小舞說的最後一句話:
“別怨我,筱熙。”她還是不懂,小舞為什麼一遍遍的從嘴裡重複說這句話。
不知道失去知覺多久,她才漸漸的醒來。可是感覺哪裡有不對的,她的嗓子像冒出了火,幹涸難耐,她的雙眼看不到東西,一切都在黑暗中。還有那雙手不好用,已經抬不起來,這是因為什麼?
她想要水,可是現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較以前都來不及。眼睛看不到,手也不好用。難道是昨天的飯菜嗎?
筱熙回想起,小舞來找她,給她的飯菜,和她突然變化的態度,怎麼會是她?筱熙就是死過千百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嘩嘩。”又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慶幸還儲存住聽覺。腳步聲再慢慢的靠近,這時外面的人站住,柔和的聲音響起,筱熙以前聽過那聲音,好像出自一個叫小摩的人。
“小熙,你還好嗎?”他的聲音有種陽光的味道,照進筱熙漆黑的內心,頓時豁然開朗。
筱熙想吐出簡單的音符,只想要一口水喝,可她張張嘴,一絲聲音都發不出。她艱難的站起身,亂跌亂撞,也沒找到那個小摩站立的位子。
“小熙,你怎麼了?”小摩憂慮的聲音再次響起。
“啪!”的一道清脆的金屬聲音,牢門開啟。小摩走進獄中看著筱熙,他這才看見,筱熙雙目即使睜開,仍沒有任何的光感,連並她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小熙?他們居然這樣對你?”說罷小摩雙手凝聚純清的靈力,灌輸進筱熙的體內。筱熙突然感覺有一股暖流從雙臂中緩緩流進通達全身,有種沐浴在溫泉中的徜徉感覺。而後她馬上感覺,胸口鬱結,不多時果然一口殷紅的血從口中噴濺出來。
筱熙順勢到下,正好身體倒在了小摩的懷裡。一顆冰涼的水珠滴到筱熙的臉上。
“對不起,我逼不出凝聚在你眼中的毒液,如果強行而為,你會永遠失去雙目。但你可以活下來,如果毒不去除,早晚會有一天毒發攻心,那時誰也救不了你。”
“謝謝你,小摩。還可以讓我完整的死去。”
那一抹淡然的笑容爬上嘴角,整個黑暗中,已無可以取而代之的悽然、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