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熙的眼睛是看不到了,盲了能讓心境更廣闊,看東西的方式卻改變了很多,往往不是表現中反應的樣子。
若不是她的毒性發作,礙著身體難受,可能她也不會有任何的不便。
毒性發作的時候,她感覺要死去,疼痛的感覺讓她的身體抽搐不止。小摩用靈力也只是暫緩毒性攻心的速度,並不能讓她好過一些。
“啊!”筱熙又在受毒發的痛苦,讓她欲生欲死一般的不斷折磨。
小摩只能在一旁著急的看著,很少有他辦不到的事,這種什麼也幫不上忙,只能傻站著的感覺,很折磨人。筱熙每呻吟一聲,他的心就像被石頭狠狠的砸一下。
“不要,不要!尊王,我,我。”筱熙在昏迷中不停的喊著魔尊,在她的心裡一直停留在那個刑法的痛苦中。
“小熙,快醒醒。”小摩抱著她不停的呼喚著。
“尊王,是你嗎?你,你可知,可知筱熙的心?”
聽到這,小摩抱著筱熙的手一顫,險些把她摔倒。
“你都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為什麼還是忘不掉傷害你的人?小熙,你傻嗎?”
小摩在無奈的自語道,並有些惱火。惱火她為什麼還放不下。他卻用手依然輕柔的為她撫掉額頭上的碎發,才發現筱熙的額頭很燙。她開始發高燒,從來沒有與人類這樣接觸過的他,才發覺人類是那種特別脆弱的生靈。
遠在另一個結界外的空間裡。
降凰殿上,他孤寂的身影。
在筱熙走後,他身邊一直一個人,再沒有那妖冶的狐妖公主來過。本來他並沒有對其他女子動過心,不過是因為要氣筱熙而做的那些。可是她走了,他的世界又變得孤寂起來。甚至比筱熙沒有出現之前,還要寂寞。
“這個魔宮是不是比以前還要冷很多?”
“王,冷的不是這裡的天氣,而是您的心。”月無殘眸色清明的看著魔尊,他的眼眸似乎能洞悉一切。
魔尊轉身看著那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人,月無殘把目光收回。他心中確實明瞭一切,但是不能讓魔尊看到,誰的心思也不願意被人看穿。何況他是神,更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人洞悉。
“你說的對,變得不是物,而是這心。”魔尊又轉過眸去,看著遠方,視線落到了沒有焦點的地方。
翌日,清晨。
整個魔界處在濛濛的雨霧之中。這是今春第一場潤物之雨。它來得細膩,好像女人的手播灑滋潤著這片土地。
“月長老,弟子失誤。魔尊今日一早就不見了。”一名小弟子緊張的向月無殘回報,他心中還惴惴不安,是否因此而受到長老的責罰。
月無殘面上沒有半點驚差之色,只是微微的點頭,似乎他早已料到本該這樣的結果,然後讓那弟子出去了,小弟子逃也是的一時也不多待,轉身便離開。
“王,您還是離開了?”這話說得頗有深意。
魔尊騎上犀渠,那隻似牛非牛的上古兇獸。也是因為這只獸結緣,他才和筱熙遇見的。彷彿如昨日,她就在他的眼前,音容笑貌未曾改。究竟要以什麼心態去見她呢?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反反複複再三思量。
人間,已是好久都沒有來過。這裡變成什麼樣子,以前的記憶從心底漸漸的浮出。櫻花滿地,微風中夾雜著白色與粉色的花瓣,還有那醉人心懷的嫋嫋香氣。即使人不醉,在這裡也會心醉的。
蜃樓生於天地之氣,在有天地之後,便有了蜃。可是所有的人都被未知的生靈所恐懼,恐懼他們身上帶來的巨大靈力。
蜃樓沒有要加害於人的心理,可是不等於人們也能理解,他確實是無害的。海上掀起風浪,打落漁船很多,人們開始把矛頭指向海中的他。人們最終還是想要除去他,排除異己,集齊所有的力量,向海中發出攻擊。
蜃樓很害怕,他的心第一次受到傷害,和人類他也打過交道,也曾救過落水的人。這回的海難並不是他造成的,而是颶風的襲擊。但是人們願意把罪過歸功於他們的第一印象。
蜃樓無辜的被人們仇恨,這使他的怨念增強。最終,他掀起整個區域的海水都淹向大地。誰也不是聖人,也有沖動犯錯的時候,可蜃樓的錯犯得很大。整個人界被水淹沒,很多生靈在這場災難中喪命。
有些罪過是可以懺悔的,可蜃樓的罪過沒有懺悔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