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的冰錐深深插入了冰面中,一陣悶響後,洞口前瞬間堆起了半米高的雪牆。如果剛才閔疏沒躲開,幸運點是被冰雪埋住,要是不走運,估計身體就被冰錐插穿了。
不過閔疏在島上生活多年,對這種事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閔疏看著從冰雪裡支出來的冰錐,心裡倒是沒什麼後怕的情緒,這時他想的全都是——
魏長川不會是被雪埋了吧?或者是在哪摔了,受了傷行動不了,所以才回不來?
男人被冰錐貫穿,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頓時出現在閔疏腦海中,閔疏登時打了個冷顫,心中大叫不好!
魏長川是很強,但技能點是點在體力和血條上的,到底是血肉之軀,如果真被冰錐紮了還能活得了??
閔疏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對,冰川的地形算不上太複雜,按理說一路沿著深陷的槽溝走就能來到冰舌的開端。魏長川這麼久還沒回來,肯定是受了傷不能走動了!
閔疏越想越著急,在原地站了片刻後,終於一咬牙一跺腳,回頭抄起毛皮大衣,提著鯨油燈就沖入了風雪中!
一離開洞口,呼嘯的風雪登時包圍了他。
閔疏死死按住自己的帽子,一瞬間幾乎被風雪吹得睜不開眼,刺骨的寒風吹在他臉上,如同刀割一般泛起陣陣刺痛。迎面而來的寒風在他周身形成巨大的阻力,讓閔疏幾乎一步都邁不出去。
風太大了!
幾乎是在踏入風雪的第一瞬,閔疏心裡就生理性地湧上一股悔意,迅速失去暖意的身體和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驅使他回到溫暖的洞xue中去。
然而閔疏想到還不知在哪生死未蔔的魏長川,要緊了牙關,一腳踏入了短短幾小時間已經堆到小腿的積雪中。他雖然廢,但好歹休息了這麼久,好吃好喝的體力正是充足的時候。這時候方圓百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魏長川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能指望的就只有他。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被困的是誰,閔疏都無法做到見死不救。
更何況魏長川還那麼帥!
閔疏迎著風,艱難地在雪地中跋涉,向冰川巨谷中大喊:“魏長川——“
呼嘯的風雪幾乎完全蓋過了他的聲音,閔疏在雪地裡艱難地行走者,用手中的油燈照亮腳下的溝壑,試圖尋找男人的足跡,同時不斷呼喊男人的名字:
“魏長川——哥——你在哪?”
“哥——你在哪——”
“聽見了就回應一聲——哥——”
風雪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閔疏的睫毛都被雪花黏在了一起,幾乎是閉著眼在雪地裡走。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登時失去了平衡,向前摔去。
“啊!”
閔疏只來得及叫出半聲,下意識地護住鯨油燈,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巨力忽然拽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生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