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教堂的穹頂正下方,幾縷陽光穿過圓窗,柔和了男人?深邃的眉眼,閔疏看著陽光跳躍般地閃爍在他的睫毛上,呼吸輕輕一滯。
魏長川笑了笑,垂下眼看向?他,溫和的愛意幾乎自眼睫見流瀉而出:“你?穿這身很帥氣。“
閔疏感?覺熱意一下從臉頰蔓延到了耳根,在人?聲?沸騰下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你?也很——呃——”
幾個贊美的字他磕磕絆絆好幾下還沒說出口,魏長川笑了笑,捧起他的臉,輕輕親了一下額頭。
旁邊的起鬨聲?更大了,還有人?在吹口哨。
閔疏被他親過許多次額頭,這次卻是最害羞的,他滿臉通紅地轉過身,周圍的人?立即灑下花瓣,白白粉粉地自空中落下。
人?群擁上來恭喜他們,魏長川的臉上罕見的多出了點笑意,用近乎溫和的態度接過陸行舟遞上來的禮物。
閔疏在賓客中看到了一個突兀的金色腦袋,克裡斯丁於前幾日刑滿釋放,翅膀上的傷也長好了,此時正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色禮服站在人?群中。
見閔疏看向?他,克裡斯丁回以他微笑,從人?群中走出來,朝他挑了挑眉:“我還在等牧師問那個問題,我好有機會帶你逃婚。”
克裡斯丁病治好了,徹底沒了戰戰兢兢的樣子,容光煥發,又開始雄孔雀開屏。
閔疏無奈道:“別開玩笑了。”
克裡斯丁挑了挑眉,看了眼正在和軍方高層說話的魏長川,俯下身小聲?對他道:
“真不後悔?”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看基地就是想透過姓魏的把你?栓在這兒,你?可想清楚,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他嘴角浮現出些許笑意,道:“如果跟我在一起就不一樣了,我夏天可以帶你?去愛琴海度假,冬天去瑞士滑雪——”
閔疏笑笑道:“不會的。” 他相?信魏長川,不會讓他的失去自由。而且……閔疏抬起頭奇怪地看向?克裡斯丁:“你?確定愛琴海現在還能?去?”
據蔣春的說法?,這些南邊的海域應該都夠嗆。
果然克裡斯丁也表情一僵,隨後直起了身,看著閔疏道:“你?非要讓我想起來嗎?”
閔疏無辜地眨了眨眼,抿唇笑了笑,抬頭看向?男人?碧藍的眼睛:“好歹今天是我結婚,不祝福一下我嗎?”
聞言,克裡斯丁的神情軟化,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 他低下身,張開手臂給?了閔疏一個擁抱:“祝你?們的婚姻幸福。”
閔疏也回抱住他,滿意地笑起來。
時間來到下午,日光漸漸西斜,夏日的日照時間被延長,到了下午日光依舊燦爛,太陽黃白黃白地掛在天上,天空湛藍如洗。
閔疏抬起頭,燦爛的日光透過穹頂閃爍,有些刺目,閔疏不覺抬手遮擋。
魏長川從人?群中走出來,搭上他的腰:“怎麼了?”
閔疏轉過頭:“沒什麼,剛才和克裡斯丁說了會兒話。”
魏長川從眉尾到嘴角都是柔和的,濃密的眼睫半垂,閔疏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魏長川穿著軍裝制服的樣子可以跟’溫柔’搭上邊。
不像軍官,像新郎官。
閔疏想著,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