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又稱東京、汴京、汴州,既是後世的開封,地處黃河南岸,是一座歷史文化悠久的古城。
肖鵬一行花了一個星期,從蘇州趕到汴梁,進入城門,肖鵬揹著雙手,漫步而行,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汴梁城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陌生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肖鵬自感猶如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之中。
“肖郎,這汴梁城好熱鬧啊!我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呢!你以前來過嗎?”阿朱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直轉,四處觀瞧著,隨口對身旁的肖鵬問道。
“呵呵,前些年我行走天下,這京城自然是來過的。”肖鵬看著阿朱那副看什麼都新鮮的表情,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道:“咱們還是先陪煦兒回宮吧!辦完正事,為夫好好陪你遊玩一番,呵呵,別看煦兒從小在這座城裡長大,他熟悉的恐怕也就皇城那一畝三分地,論起對汴梁城的瞭解,恐怕他還不及我呢!”
“嗯!”阿朱歡喜的點點頭,眼睛眯成了一條彎月。
走在肖鵬左側的趙煦苦澀笑道:“師尊說得極是,從小到大,一言一行都被人管著,走到哪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一點自由都沒有,又哪有機會出來遊玩……”
肖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後會好的,等以後事業上了正軌,你隨時可以出宮‘微服私訪’,說不定,後人會根據你的經歷,寫出一本《天子微服私訪記》呢!哈哈哈哈……”
趙煦眼前一亮,興奮的點點頭。
皇城南面,趙煦帶著肖鵬等人直直往宣德門而去,毫無意外的,他們被禁軍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皇宮重地,不得擅闖,速速離去。”區區一個禁軍小校,自然不可能近距離見過皇帝,但見來人衣著華貴,動作之間貴氣逼人,而他身後的老者,明顯便是內侍一類的角色,是以他也沒敢直接拔刀攆人,而是按照慣例喊了一句。
趙煦與曹莫問並未理會禁軍的喝止,徑直走到開口的那名小校身前,曹莫問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對那小校一亮,當看清那塊金牌上的字後,小校嚇得一個激靈,趕緊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圍其他官兵見此,亦紛紛跪下。
那塊金牌一面刻著一個令字,而另一面刻的,則是“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起來吧!”曹莫問淡淡道,“這幾位是太皇太後要見的人,雜家要帶他們去崇慶殿,你們讓開吧!”
“是,公公請。”小校不敢多問,忙讓開了道路,任曹莫問等人進宮。
曹莫問手中拿的可是傳說中的禦賜金牌,見金牌如見皇上,而且曹莫問的形象與嗓音,明顯便是大內中人,再看其年紀氣勢,必然是皇上或太皇太後身邊親近之人,他一個守門的小小禁軍小校哪敢留難。
這也是肖鵬的意思,畢竟若趙煦亮明身份,守門的禁軍必然需要進宮稟報,請宮中來人確認身份,確認了身份後肯定又是一通繁複的儀節,在肖鵬看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所以與曹莫問商量之後,幹脆就不亮身份,進去再說。
進了皇宮,趙煦直接帶著肖鵬夫婦往自己的寢宮福寧宮行去,他還需回去更衣之後,才能去崇慶殿見太皇太後,一路上時不時遇到禁軍盤查,只消曹莫問出示禦賜金牌,便一路通行無阻。
直到快要接近福寧宮後,終於遇到了識得趙煦的內侍,那內侍大禮參拜,等趙煦一行離開後,立馬爬起身,一溜煙跑向崇慶殿。
要說起來,肖鵬經歷了這麼多次輪回,這進皇宮倒還是頭一遭,不過他的視角跟常人不同,只是帶著一絲新鮮感,對這皇宮大內卻沒有絲毫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