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也說是的,要早點幹掉他。
我一邊陪著老許說話、安撫著他的情緒,一邊在腦海中謀劃著我和爆獅的大戰,想著出去之後大戰的地點選在哪裡,肯定還是亂墳崗子,那地方實在是太適合打架了。而且關鍵是,不能讓他和元朗有任何聯系、解釋的機會,所以出去之後就要立刻開幹,省得夜長夢多、再出差錯……
“啊……啊……”
我正沉浸在種種設想之中,不知哪間號裡突然傳來悽慘的叫聲,這種叫聲在號裡可不多見――大家即便會整新進,也不會玩得太過火,免得把管教給招來了。
因為好奇,我們號裡的人紛紛過去門邊往外張望,我和老許也過去看了。各個號裡的人也都趴在門邊,紛紛詢問著怎麼回事,隨著慘叫聲越來越烈,我才發現聲音是爆獅剛移過去的那間號裡發出來的。而那間號裡的人,此刻也有幾個聚在門邊,隔著欄杆沖外面焦急地大喊:“管教,快來啊!”
嘩啦啦的腳步聲響起,七八個管教迅速奔了過來,詢問怎麼回事。裡面的人說:“爆獅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躺在地上打滾,說是渾身都疼!”
“疼啊,疼啊!”果然是爆獅的聲音,聽上去就快死了似的。
這種事可不容小覷,犯人要是在號裡出了什麼事,就是管教也要擔責任的,於是他們趕緊開了門進去檢視情況。因為視線原因,我並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但是可以聽到爆獅仍在一聲一聲悽慘地叫著,聽上去特別地痛苦和難過。這幫管教也不是專業的醫生,他們只能趕緊張羅著把人抬出去,送到醫院去檢視情況。
不多時,爆獅便被抬了出來,看他渾身都抽搐著,而且嘴裡也吐著白沫,情況好像特別嚴重的樣子。管教們匆匆把爆獅帶離,整個拘留所裡也陷入一片議論聲中,大家都在猜測爆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有什麼隱疾給觸發了,不會就這麼死掉吧?
而我的心裡也怦怦直跳,久久無法從剛才的震撼中走出,難道是老許剛才下手太狠,給爆獅造成什麼可怕的後遺症了?
然而老許並不在乎這些,他巴不得爆獅趕緊死掉,站在門邊還兇巴巴地嘟囔著:“死了吧,死了最好!”
隨著爆獅離開一段時間之後,拘留所裡也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床上。而我剛剛坐下,便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口中狂呼:“不好!”
隨著我一聲大叫,坐在我旁邊剛剛平複下來的老許也嚇了一跳,匆忙問我怎麼回事?
我激動的手都哆嗦了,說:“爆獅是假裝的,他根本就沒事,他肯定是察覺到什麼了,所以想要早點出去,然後提前準備和我的一場大戰!”
我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剛才老許掐爆獅的時候,爆獅就口吐過白沫,也是看著快不行了,但是管教一來,爆獅就跟滿血複活似的,立刻就爬了過去求救。所以我斷定,這肯定是爆獅的一門絕活,可以隨時隨地口吐白沫的絕活!而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他就可以提前一天恢複自由――別小看這一天,已經足夠爆獅和元朗解釋清楚,然後籌備和我的這一場大戰了,那我之前所有的辛苦也將付諸東流!
我把這些事情和老許解釋清楚,老許也著急了,問我該怎麼辦?同時又自責不已:“都怪我,實在太沖動了,才把爆獅給嚇得提前出去了,現在毀了你的計劃可怎麼辦啊……”
我沒時間理會老許的自責,大腦飛快地轉著,琢磨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很快,我就定下了一個主意,我也要提前出去,讓這場戰鬥提前打響,絕對不能再給爆獅和元朗聯手的機會!
我要出去,這事找管教肯定沒用,所以我立刻給鄭朝宗撥通了電話。之前爆獅在的時候,我用個手機還是悄悄摸摸的,現在他不在了,我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電話很快撥通,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爆獅的事說了一下,然後又描述了一番這件事的嚴重性,希望鄭朝宗能網開一面,提前放我出去。
結果聽我說完之後,鄭朝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說規定就是規定,七天時間就是一天都不能少,一分一秒都不能少。還說即便是爆獅裝病,在外面也有人嚴格看守著他,讓他放心。
我說扯淡,爆獅到了外面,難道還能任由你管?
以爆獅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在拘留所內,出去之後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說完之後,鄭朝宗便沉默下來,顯然也認可我的說法。到了外面,爆獅就是王者歸來,區區幾個管教哪裡看得住他。於是我更急了,再次懇求鄭朝宗將我放出去,但是鄭朝宗依舊不鬆口,說規矩不能破。
無論我怎麼求鄭朝宗,他都始終不肯鬆口,這可把我氣得啊,本來想困住爆獅的,結果把我給困住了。讓爆獅提前出去,等他籌備好一切,那我就完蛋了,別說一天,就是一分鐘我都等不了。
我求了鄭朝宗半天,換來的依舊是不行、不行、不行。最後,我徹底惱火了,這家夥那天還說把我當朋友,就是這樣把我當朋友的?
我情急之下,準備再把我倆的事抖露出來威脅他,結果還不等我開口,鄭朝宗就像未蔔先知似的,厲聲說道:“王巍,你在說話之前最好考慮清楚,別把我對你的一點好印象給破壞掉了!還有,我不讓你出來,你自己就不能想想辦法?爆獅是怎麼出來的,你怎麼就不能學一學了?有時候覺得你挺聰明,有時候怎麼又覺得你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