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時沒有開口。而面對我的沉默,美豔婦人倒像是抓住了把柄,埋怨地說道:“你還問什麼呀,難道咱們女兒還會說謊嗎?”
而馮天道還是不死心,他甚至蹲下了身子,直視著我的目光,說道:“王巍,到底怎麼回事,你能告訴叔叔嗎?”
在這個馮家,也只有馮天道這麼關心我了,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我抬著頭,說馮叔叔,我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你會相信我嗎?
“你先說吧,說不說是你的事,而信不信,是我的事!”馮天道認真地說。
有了馮天道這樣一番話,我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便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說馮千月向我道歉,我接受了;她約我散步,我也出來了;她突然引誘我,但是被我拒絕;再然後,她就撕破了自己的衣衫,撲到了我的身上,大叫非禮……
我還沒有說完,馮千月就大罵了起來,說我滿口胡言,明明非禮了她,還倒打一耙。美豔婦人也氣得不輕,親自站起身來指責我,說我怎麼可以昧著良心這樣說話,還說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早就把我拖出去讓瘋狗給咬死了。
在我看來,馮千月和她媽媽才是瘋狗,不過我並沒有搭理她們,而是直視著馮天道的眼睛說道:“馮叔叔,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也說過,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馮天道正準備說話,美豔婦人突然說道:“老馮,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準備怎麼辦?就算他是你結拜大哥的兒子,你也不能黑白不分吧?!”
馮天道一時啞口無言,嘟囔著說:“這不是還沒搞清楚嗎……”
“沒搞清楚?!”美豔婦人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還要怎麼樣才算是搞清楚?你看看月兒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在自己家裡,恐怕大錯已經釀下了!你能不能給女兒做主,不能的話我親自來!”
馮天道一臉無奈,說你別著急,我再問問。
接著,他又回頭看向四周眾人,說當時你們誰在現場,有誰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嗎?
馮天道一說這話,立刻便有好幾個人跳了出來,說自己當時就在現場,看到確實是我先非禮小姐的。這幾個人,就是一開始最先跳出來按住我的那些家夥,他們明顯是和馮千月串通好的,這個局佈置的其實並不高明,但就是讓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有了這些證人之後,美豔婦人更來了勁,說:“老馮,你聽聽,你聽聽!閨女一個人說謊就算了,難道這些人也陪著閨女一起說謊嗎?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信不過,你是怎麼當這個父親的?”
馮天道一臉的無奈,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邊是他的親生女兒,一邊又是結拜大哥的兒子,也難怪讓他這麼為難了。而我也有點忍不住了,沖著剛才那幾個指證我非禮馮千月的人說:“你說你們都在現場,那我倒覺得有點奇怪了,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吧,你們到這天寒地凍的後花園裡來幹什麼,難道和我一樣,也是來散步的?”
這些人的穿著普通,既不是保安,也不是護院,明顯就是馮家最普通的下人。這些下人大晚上的不在屋內休息,卻跑到這冷颼颼的後花園裡,說出去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馮叔叔,我建議你好好審審他們,我受點冤枉還不要緊,他們的行跡實在有點可疑啊!
我這麼一問,這些人全部都啞口無言了,一個個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本能地看向了馮千月。而馮千月看到陰謀有敗露的跡象,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撒潑,撲在美豔婦人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不停地讓她媽給她做主。
美豔婦人狠狠一跺腳,說老馮,你到底給不給女兒出頭?你要是偏著你這個結拜大哥的兒子,置女兒的清白於不顧,我現在就帶著閨女回孃家,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一聽美豔婦人這麼說,馮天道立刻有點慌了,說別別別,事情不是沒鬧清楚嗎?女兒要是真的受了委屈,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別動不動就提回家,都這麼大的人了……
美豔婦人哼了一聲,說還有什麼好鬧清楚的,事實不就擺在咱們的面前嗎?
馮天道再次一臉為難地看向了我,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看到這裡,我也看明白了,馮天道是真的很怕老婆,和那些“尊重老婆”的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之前是我判斷錯誤了。
這樣的男人,我也不去評價他的好壞,畢竟一家有一家的活法,我只是覺得我爸的這個結拜兄弟活得有點憋屈,有點悲哀。
當然,我也不忍心看到馮天道因為我而這麼為難,人家一家過得好好的,是我打擾了他們,看來我不該來的。於是我便抬頭說道:“馮叔叔,您不用為難了,我還是走吧,就當我沒來過!”
馮天道一聽,趕緊又說:“不行不行,你爸讓你來找我,事情還沒談好,你怎麼就走?你要是就這麼回去了,我怎麼對得起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