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牛和馮千月之前幾次出手幫我,拯救我於危難之中,我一直感念他們的恩情,但是現在,馮天道硬把這份功勞扯到他的身上,說是沒有他的?許兩人甚至連門都出不了,
這種事情毫無對證,瘋牛也是幫著他的,當然隨便他怎麼說了,勉強算他矇混過關,可是,他數次打算置我於死地,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我倒想看看他怎麼能把?的說成白的,
我爸也是一樣的意思,目光銳利地盯著馮天道,只要抓到他話語中的一點漏洞,立刻就會毫不留情地當場施以懲戒,
而馮天道也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像個農村大媽一樣隨意地癱坐在地,講述著他曾經的心路歷程,說到試圖置我於死地,來來回回不過兩件,一件是省城大軍圍攻我的時候,他是其中之一;一件是谷山之戰的時候,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讓我速去送死,
省城大軍圍攻我的那次,馮天道說他也沒有辦法,當時整個省城的地下世界都出動了,他們馮家如果沒有任何行動未免遭人非議,但馮天道說,他去是去了,卻知道那是李皇帝把他們當槍使,所以早就打算抽身而退,縱容閨女上去以自裁的方式要挾,就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因為他知道女兒對我一往情深,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陷於危難之中,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至於谷山之戰就更冤枉了,他說他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本意是提醒我千萬別去谷山,去了就是死路一條;但又不好太直接地告訴我,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暗示我,
馮天道說,他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幫我,但也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害我,不求無功、但求無過,他只是想護佑馮家安全而已,
不過馮天道這張嘴確實了得,堪稱舌燦蓮花、巧舌如簧,這兩件讓我耿耿於懷的事,硬是讓他風輕雲淡地說過去了,反而顯得他有情有義似的,他甚至還說,這期間有想過和我相認,甚至把閨女重新許配給我,就是我剛成為火曜使者的時候,他感覺我有能力保護馮家安全,所以還親自去金龍娛樂城找過我,但是卻被我給罵跑了,
馮天道說的這事我記得,當時他還給我送了一輛保時捷跑車,讓我轉手就送給蚊子了,因為我實在看不上馮天道這種趨炎附勢的人,看我落魄的時候就踩我一百隻腳,看我崛起了又屁顛屁顛地來找我,到了現在他竟然還能把這件事再拿出來說,以證明他並非真的忘恩負義之人,這人的臉皮到底怎麼做到那麼厚的,
連我舅舅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本來我爸我媽來了以後,他就一直坐在地上保持沉?,以往張狂跋扈、目空一切的他現在表現特別乖巧,但是現在,我舅舅直接抬起頭來,說道:“馮天道,你還要點臉嗎,就算前兩件事被你糊弄過去,剛才差點一劍刺死巍子,你又想怎麼說,”
我舅舅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還在糾結之前的事,卻忘了剛才發生的事,剛才我為了幫我舅舅分散火力,主動用打神棍去撩馮天道的劍,馮天道毫不留情地朝我刺了一劍,要不是我舅舅捨身幫我抵擋,恐怕現在前胸穿後背的就是我了,到現在,我舅舅的前胸後背還在不斷流血,也就是他,擱一般人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龍王悄悄竄了過來,給我舅舅暫時上了點止血的藥,龍王之前和瘋牛纏鬥,瘋牛都過來了,所以也沒人看著他了,
我舅舅質問過後,我爸也再度目光淩厲地看向馮天道,馮天道抬頭看著我舅舅說:“小閻王,我確實想要殺你不假,因為你的存在對整個省城來說都是麻煩,這一點相比雨哥也能明白,但,我對巍子從來沒有半點想法,之前我正和你鬥得不可開交……”
這時候,我舅舅插了句嘴:“也就是我和李皇帝鬥過以後內傷未愈,否則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鬥得不可開交,”
我舅舅也是個骨子裡不願意服輸的人,抓住一切機會都要貶損敵手,馮天道倒也不否認這一點,繼續說道:“確實,如果你的身體還在巔峰狀態,我們這麼多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現在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之前我看出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才會越打越猛,想要盡快把你殺了,永絕後患,當時我打得已經紅了眼,所以完全沒注意到巍子突然上來,只是知道你的幫手來了,本能地就對他刺出一劍……”
說到這裡,本來坐在地上的馮天道,突然換了一個姿勢,跪在了我爸的面前,還把一隻手舉過頭道:“大哥,咱倆當初結拜,可是關二爺作了證的,現在我就對關二爺起誓,如果我有過那麼一丁點謀害巍子的心,就讓老天爺現在就降一道雷把我劈死,對,我是有負你的恩情,你讓我幫助巍子對付李皇帝,我沒有幫……
大哥,不是我不想幫,是這二十多年以來,我們馮家的勢力早就大不如前,根本就沒有能力和李皇帝對抗了啊,我也確實打算讓千月嫁給別人,我也是沒辦法了啊,這兩件事情,你可以打我、罵我、責怪我,甚至要了我的命都沒有問題,可您要說我對巍子有不軌的意圖,我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大哥您就想想,我殺了巍子,對我有什麼好處,就是在您沒來之前,巍子要和我單挑,我也在想著怎麼救他一命,剛才千月主動被巍子綁架,難道我不知道巍子肯定對她下不了手嗎,我也不過是在就坡下驢而已,”
馮天道這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我都感覺自己要被他說服了,這家夥確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一句話又是假,
我爸也沉?不語,仔細打量著馮天道,似乎在檢視他這一番話的真偽,
但馮天道這麼一說,就說明他其實一直都有異心,也不是一心一意站在劉家那邊的,四周也不禁起了一點議論之聲,對面的劉德全臉色也更難看了,
但馮天道根本不管這些,仍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爸,等待著我爸的發落,
而我爸始終不發一言,眼睛一直盯在馮天道的身上,
馮天道跪著往前挪了兩步,來到我爸身前,仰頭沖著我爸說道:“大哥,你可以斷我的胳膊和腿,也可以把我殺了,我都沒有絲毫怨言,但您絕對不能說我對巍子有不軌的意圖,我馮天道就是再卑鄙再無恥,還不至於對結拜大哥的兒子動手,望您明鑒,”